这种一开口先贬一句甲全的手法已经可以说是这群佣兵的起手式,像什么成天窝在车里的死宅,神神叨叨的疯子之类的,安吉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但这位留了一头波浪卷长发,胡子拉碴,面容深邃的帅大叔显然做过更多功课,连安吉常点的饮品样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实在的,安吉也挺想知道甲全不带她一个人都干了些啥,所以她虽然没有搭理这个大叔,但也没有阻止他抢着点单的行为。
对于波浪卷大叔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鼓励。于是,在等待茶品送来的这段时间,他将昨天甲全的操作娓娓道来:“也不知道那小子脑子怎么长的,平射不行他就想到了抛射。可结果呢?两发榴弹够都够不到不说,半空中就被戳成两堆废铁,甚至都没法起爆。而且连那家伙都在嘲笑他,两根刺就在地面上晃了老半天才缩回去,唉,连我们这些同行看了都替他丢人!”说罢,他再度叹息着摇了摇头,仿佛真的是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安吉不置可否,自始至终一直手掌拖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偏头远眺街上的风景,没有反驳的想法,也没有赞同的意思。
这让波浪卷大叔得到回应的期望落空,同时,他预想得到的对话没有出现,顺着对话自然而然地进行自我介绍的计划自然也付诸流水。
说实在的,寻花问柳的事情波浪卷自问是轻车熟路,在小酒馆里什么黄段子小笑话更是信手拈来,可是要跟正经人正经聊天,属实是超纲了。
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要这么放弃他是不肯的,更何况后头还有这么一大帮子熟人看着,这才大个头就聊不下去了,然后就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他面子往哪搁?
两人无言对坐,气氛愈发尴尬。
万幸,这会儿咖啡端上来了。波浪卷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品尝了一口,装模作样地评论道:“嗯,香醇浓郁,口感顺滑,还有一股淡淡的果味气息,确实是不可多得,安吉小姐会天天来此我也多少能理解了。顺便提一嘴,我叫摩尔·弗里克。”
明明只是报上自己的大名,摩尔却感觉像是终于把一个沉重的包袱抖出去,身上轻松了不少,逐渐找回了在酒馆吹逼时那种没脸没皮的状态。
“不过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像安吉小姐如此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找到这么一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