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们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谋划,一前一后地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李令月的脚步轻盈却又带着一丝疲惫,眉眼间还残留着方才商议时的认真与专注。陈丹跟在后面,眼神时不时地瞥向李令月,似在思考着刚刚的计划。
一回到营帐,就有李治身边的内侍火急火燎地快步走过来。那内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见到李令月,连忙躬身行礼,尖着嗓子说道:“公主殿下,您去哪了,咱家找了您半天,陛下都着急了。”
说这话时,内侍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责备,一边用袖口擦着汗,一边继续道:“公主殿下,您快随咱家去见陛下吧。”李令月闻言,轻轻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说道:“是本宫不好,让父皇担忧了,这便随你去。” 说完,便跟着内侍朝李治的营帐走去。
李令月随着内侍匆匆去了唐高宗李治的营帐。还隔着大老远,便能听到从营帐中传来李治略带恼怒的声音。
此时,夕阳的余晖给营帐镀上了一层暖橙色的光晕,营帐外的军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李治在营帐内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双手负在身后,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大声斥道:“公主呢!月儿哪去了,让你们去找,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找到,朕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有的面露惶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有的则满脸愧疚,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李令月听到李治的怒喝,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走进营帐,立刻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父皇息怒,是儿臣不好,让父皇担心了。”李治听到李令月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的怒色瞬间化作了关切与慈爱,快步走到李令月身前,拉起她的手说道:“月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父皇有多担心你。”
李令月望着李治那满是担忧的面庞,心中一暖,她清楚地知道,这些年李治是真的宠爱自己。
她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的神色,走上前轻轻拉住李治的衣袖,轻声说道:“父皇,儿臣知晓您的心意。这么多年,您的宠爱无关其他,只因为儿臣是您的亲生女儿。”说着,她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依赖与感激。
在这深宫中,他们亦师亦友的相处模式,让李令月倍感珍惜。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继续道:“正是因为有您,才让儿臣在这看似冰冷的深宫中,还能保留了这一份珍贵的父女情份。”
李治听着李令月的话,眼神变得愈发柔和,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李令月的头发,语气温柔道:“月儿,只要有父皇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李令月点了点头,将头靠在李治的怀里,感受着这份独属于父亲的温暖与关爱,心中满是幸福与安然。
李令月从李治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治,双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角,说道:“但是,父皇,月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将来也会有一天要离开父皇,去独自面对这世间种种。”此时,营帐内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她那张带着倔强与憧憬的脸庞。
她微微挺起胸膛,继续说道:“将来月儿也要多出去见见外面的东西,长长见识嘛。再说了,父皇您看,月儿可是师从陈统领,这些年的学习和锻炼可不是白费的。”说着,她挽起袖子,比划了一个招式的动作,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李令月走到李治面前,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父皇可以放心,月儿定会保护好自己。”她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眼中满是期待,希望李治能够理解和支持自己。
李治看着眼前亭亭玉立又自信满满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欣慰又有担忧。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李令月的头,说道:“月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父皇总是放心不下。”
“父皇!”李令月娇嗔一声,快步走到李治身旁,双手紧紧扯住李治的衣袖,轻轻摇晃起来。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李治,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嘟起,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此时,营帐内烛火摇曳,将李令月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明艳动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和撒娇的意味,轻轻摇晃李治衣袖的动作带着小女孩的娇憨。
李治看着李令月这般撒娇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他眼神中满是宠溺,却又故意板起脸,说道:“你这丫头,就会拿这套来对付父皇。”
李令月见李治态度有所松动,摇晃衣袖的动作更加卖力,声音软糯地说道:“父皇最好了,父皇最疼月儿了,就答应月儿嘛。”她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李治终于招架不住,大笑着说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这小机灵鬼。朕同意以后你可以带些侍卫出宫去长长见识。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惹出乱子,知道了吗?”
李令月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松开李治的衣袖,双手鼓掌道:“父皇万岁!月儿一定听话,谢谢父皇!”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
李令月在林中与陈丹仔仔细细地商量了许久,直到日头微微西斜,透过繁密的枝叶洒下柔和而昏黄的光线。林中的鸟儿也归巢倦鸣,微风轻轻拂动着二人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