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着你帮她脱身吗?除了韦海平,你们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韦海平又已经死了,她担心什么?事实上案子现在到了你这里,我们也确实是查不下去了。”
苏孝同掏出烟,给屋里每个人都发了一根,包括薛保来。
给自己点上后他又接着说道:“薛保来,你现在被我们抓了,就你交代出来的那些罪行,你肯定是死定了,这没得说。
但你背后那个人可还逍遥法外呢,你死了,她却没事儿,你不觉得憋屈吗?”
“苏处长,我明白您的意思,说真的,我现在也想让你们能抓住她,可我确实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交代完了。”
“薛保来”
“到”
进来后一直没说过话的李言诚开口了,在薛保来眼中,这个人可比苏孝同要让他害怕的多。
现在被一点名,身子都努力坐直了不少。
“你平时喝药不?”
“喝药?喝,但不是天天喝,我肠胃不太好经常拉肚子,如果不喝药就会拉的两腿发软,基本上……一个星期能喝一次吧,那个大夫给我开的药挺管用。
我已经喝了两三年了。”
“你的药平时会在身上带着吗?”
“会,我一直都在口袋装着,就是这次去南市的时候我装到包里了,你们把我的行李带回来没?”
听到这里,苏孝同马上就让守卫去证物室把薛保来的包拿过来。
薛保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言诚,他有些搞不清为什么好好的突然问他的药。
“你这个药平时谁能接触到?”
“我爱人,至于别人……应该没人动我的药吧。”
“关小凤知道你吃药不?”
“知道”薛保来点了点头,他忽然就想明白了些东西。
“李科长,您问这个,是不是我的药被掉包了?”
“现在还不清楚,需要化验才知道,反正韦海平的药应该是被掉包了。”
听到李言诚这样说,薛保来将手中的饭盒放到了床头柜上,拿起刚才苏孝同给他发的烟。
没等他说什么,苏孝同就起身走过去用自己正抽的烟给他对着了。
抽着烟,薛保来就那样愣愣的坐在那里再没吱声,一直到守卫将他的包取过来,李言诚从里边把他装在大包里侧,他老婆专门给他缝的一个小口袋里取出了两个小药袋。
“那个药少的是我之前吃剩下的,那个多的是我老婆知道我要去南市,专门去乐寿堂又给我重新买的。”
李言诚从两个纸袋里分别拿出一粒药迎着光看了下,然后起身走到薛保来跟前。
“你能看出来这两粒药之间的区别吗?”
听到他这样说,苏孝同脸上的神色马上就变的凝重了许多。
为什么连薛保来都想杀?
他明明不知道那个上线的身份。
他就算被抓住也顺利的交代了,除了关家母子和那几个已经被抓住的人之外,也根本交代不出来其他什么内容了。
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杀他?
难道说是担心他交代出南市那边的潜伏者?
不,不对!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肯定会让他死在京市,而不是随机死亡。
因为就连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下次吃药是什么时候。
就在苏孝同思考的时候,薛保来也学李言诚刚才那样迎着光看了看那两粒药。
他有些迟疑的说道:“李科长,看上去似乎没多大区别,不过这粒药的表面没有这粒光滑。”
李言诚默默的叹了口气,从薛保来手中拿过那两粒药后走回到椅子那里坐了下去。
“你吃剩下的那包药,不出意外已经被人掉包了,就是你说的那个表面不光滑的那粒,那颗药很可能是毒药,应该说你剩下的这几粒都是毒药。”
“毒……毒药?掉包!”
薛保来这次并没有太吃惊,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就已经猜到了。
他低下头猛抽了两口烟,然后抬起头说道:“苏处长,李科长,如果我这个药真的被人掉包了,那应该就是关小凤干的。”
“为什么?”苏孝同一下就来了精神。
“因为我俩最后一次见面,也就是五月三十号晚上,三十一号凌晨她临走前穿裤子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一粒药,跟我吃的这个很像。
我当时问她装药干嘛?怎么还这样随便塞到口袋里。
她告诉我说可能是吃剩下的掉口袋里了,还说吃药是因为来月事时肚子疼,大夫给她开的。
现在想想,她那会儿说话时神色其实是有些不自然,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多想。
如果说我的药真的被掉包了,那很可能就是那次,也是巧了,从那天后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吃过药。”
是不是毒药化验一下就行了,刚好,去药研所送那两粒药的人还没走呢。
从关押薛保来的房间出来,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并没有如释重负的神色,反而是多了几分凝重。
两个人都没说话。
李言诚提着行李袋放回到了证物室里,苏孝同则是拿着那两袋药又去交给了下属,让他等下吃完饭后抓紧时间去药研所,让那边尽快化验出成分来。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在食堂里打好饭坐下。
“言诚,你怎么看?”
“我有些想不明白关小凤为什么要那样做。”
“假如关小凤就是那个神秘上线,而关维正是和曹万泉联系的那个上线呢?”
唉……
李言诚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苏孝同会往这方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