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别人看笑话,余新梅只能是深吸几口气,硬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自从上到宋永安的贼船上后,她这两年利用自己性别的优势,略施小计就顺利的完成了几个任务。
那几个任务对象还都是已婚男人,照样被她两个媚眼丢过去就迷的五迷六道的。
之前的无往不利,让她认为男人都是一种货色,只要她勾勾小手指就能达到目的,甚至都不用和他们玩那些妖精打架的游戏。
可没想到,这次让她碰到一个硬茬。
她主动了半年,最终就换来一个这?
这怎么能不让她火冒三丈,更多的应该说是恼羞成怒。
因为她昨晚还跟宋永安拍着胸口保证拿下蔡少成呢,结果都没过去十二小时就被现实打脸了。
压在胸中的怒气后,余新梅脸上的表情又换成了和颜悦色,这次她没再叫的那么亲昵,称呼上变的正规起来。
“蔡少成同志,我们虽然是一个单位的,但以前也不认识,这次能认识,还是通过我们医办的董大姐,算下来我们认识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来你的工作一直很忙,我们根本就没时间好好的了解彼此,你为什么就这么武断的认为我们不合适?”
“不不不,余新梅同志,现在还谈不到合适不合适,是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接受和我孩子妈妈之外的女人在一起。”
蔡少成的逻辑非常清晰,没有顺着余新梅的意思说。
“既然你没办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当初要答应董大姐和我见面?这半年的时间算什么?我们医院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正在交往,你现在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
“呃……这样吧余新梅同志,今天是星期天,行政科室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不上班,等明天。
明天我主动去厂办和你们医办,给他们讲清楚我们没在一起,原因就是性格实在不合,你看怎么样?”
我……
余新梅差点没忍住爆句粗口出来。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脑回路竟然会这么清奇。
不过确实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快刀斩乱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关键是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眼前这个男人是特殊项目组的研究人员,事情如果闹的太凶,不说厂保卫科了,社会局派驻在厂里的人是肯定会过问的。
她可不想自己进入到那些人的视线中。
“哼……”
所以,她最终的反应只能是怒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蔡少成这次没走,他站在那里给自己点了根烟,一直看着余新梅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大门里的拐角处,然后才转身往他平时上班的车间走了过去。
余新梅的反应给他提了个醒,这件事情必须要彻底解决掉才行,他可不想以后隔三差五的被人家找上门来。
那到底该怎么彻底解决呢?
简单,跟社会局保卫处的人汇报一下就行,领导曾经跟他们这些研究员交代过,工作期间,有任何感觉不好处理的私人事情,都可以上报给社会局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他们会帮着排忧解难。
余新梅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蔡少成是那种最害怕麻烦的人。
为了能更好的工作不受打扰,他都可以将女儿暂时让老丈人和丈母娘给管着,更别提她这个对他来说只能算是普通同事的人了。
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耽误他时间的。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解决问题的办法越简单越好。
去厂办太麻烦,那里有熟人,免不了要被打趣,向社会局的工作人员汇报就不一样了,他们才不会多问什么呢。
……
另外一边的苏孝同和李言诚俩人今天的任务很顺利,不管妇联的工作人员有多不愿意,面对社会局的人上门要来查档案,她们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当年的档案建立的还是比较完善的,不是那种做样子,记录的非常详细,那些女人在接受完劳动改造后的去向,这里也记录的非常清楚。
而他们要找的那个张大江所说的春喜,今年四十二岁,大名叫陈菊芳。
她出来后在妇联的安排下上了三年夜校,又通过招工进了位于台丰区的床单厂,并且已经嫁人了。
她丈夫比她大五岁,跟她结婚时带着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儿,现在已经十九岁了,老二是儿子,今年十六岁。
她因为过去的那段经历伤到了身子,根本没办法怀孕生孩子,据妇联的工作人员称,这一家四口现在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即便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像陈菊芳,依然还是妇联登记台账上的重点关注人群,每年都要上门走访一次。
讲真的,这年头的人的工作态度,以及工作积极性,确实比几十年以后要认真负责的多。
“苏处长,不是我不愿意配合,而是您这个要求,可能会对陈菊芳的家庭生活带来莫大的影响。”
听到苏孝同说要见一下这个陈菊芳,还要询问她一些以前的事情,负责配合查档案的这位科长大皱眉头,非常的抗拒。
“所以我才请周科长您帮忙将她约出来,而不是我们直接登门拜访。”
见这位周科长还是不太愿意,苏孝同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周科长,我这么说吧,我们现在这个案子非常重要,陈菊芳作为当年事情的知情人,我们是肯定要见到她本人的,不是说你不同意就能糊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