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号,星期天。
早上八点,李言诚踩着最后一分钟才一脸怨气的来到了单位。
等跟值班室的值班员打过招呼他才想起来,自己这是纯纯有病啊,今天是加班,又不是正常上班,谁管你是八点前到的,还是八点零一分迟到的呢。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苏孝同正顶着一对大黑眼圈,蹲在食堂门口,手里端着碗咕噜咕噜的喝着。
“孝同,你这是昨晚又没睡啊?”
“没睡成,翻档案翻了一晚上,老许让你今天也过来的?”
“对啊,他说让我今天过来加班给伱们后边帮忙。”
“那刚好,等会儿陪我去市妇联查档案。”
“大哥,今天周末,人家休息呢吧?”
“管他星期几呢,等会儿我给她们主任打电话,今天这个档案必须查。”
“霸气!”李言诚还能说啥,只能竖起一个大拇指了。
“你昨晚不是查了一晚上档案么,今天还要查啥?”
“昨晚上我和孙河是在庆延监狱查的,和今天的不一样。
我跟你说言诚,我从我小叔那里磨了点信息,昨天去见了个人,收获不小。
咱们这个案子我相信很快就会彻底水落石出了。”
尽管因为熬了一晚上没休息神色间很是疲惫,但提起这个,苏孝同的神情立马就变得很激动,看得出来,这次确实应该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什么收获?”
“先别说我的收获呢,说说你的,你昨天跟处长去局里询问洪处,收获怎么样?”
“收获不是很大。”李言诚摇摇头:“洪处他们以前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不能随便打听别人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有说,他负责清理的那两个继承石头代号的人,感觉就像是用来凑数的,根本不像是接受过训练的。”
“唰”
李言诚的这番话让苏孝同的双眼一下子大放异彩。
他饭也顾不上吃了,直接将手中的碗往身旁地上一放,站起身满脸兴奋的拍了下双手。
“着啦!这就对了,碰上了。”
“什么碰上了?”李言诚一脸茫然的问道。
苏孝同伸手准备从口袋掏烟,可掏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昨晚查档案,他那包烟都已经被抽完了。
见他手伸进口袋出来却还是空手,李言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掏出自己的烟丢了过去。
“给,这包你装着,我这里还有。”
接过烟,苏孝同从烟盒里弹出一根,一边点上一边说到。
“我昨晚带着孙河去见了个人,这人解放前在京市地下社会混的比较吃香,做的是下九流生意,靠女人吃饭,他那个店就是个消息集散地。
他跟我说,石头这个代号,前后总共应该是四个人用过,最后那两个,完全就是为了给谁冲功绩用的,那俩人根本就没接受过训练,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嚯……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查清楚当年那两起任务的功绩,到底是不是落到李学毅头上就行啦?”
确实是碰上了。
两边的说辞可以互相印证上,这可比潘有志那封遗书来的有用的多。
不过……
“可是那封遗书里为什么说石头只有三任?”
“很简单,第一任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第一任的工作职责是刀口向内,专门负责清理他们内部跑到小日子那里卖主求荣的。”
“原来如此!”李言诚恍然大悟。
这确实需要绝对保密,否则这人肯定活不了多久,被自己人早早的就先弄死了。
“什么原来如此?”
老许这时也从二楼他办公室下来了,刚好听到了个原来如此,便好奇的问道。
看到他,李言诚没好气的送了一个白眼过去,让我八点要赶到,您倒是睡到了快八点半才起来。
可惜,他这是给瞎子抛媚眼了,老许根本就没注意,而是径直走到了苏孝同身旁继续追问刚才在说什么。
苏孝同把他昨晚去询问张大江所收获的消息,仔细讲了一遍。
“这么说,他说的那个于可训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在秦省安市?”
“对,根据档案上记载的,建国十年特赦后,他们那批人基本上都是原本是哪里人,就送回原籍。
我打算等会儿跟钟局汇报一下,请他跟秦省那边联系帮忙找这个人,找到后询问他一下当年接替他的人到底是谁,看他还有印象没。”
“可以”老许点点头:“那你还找那个女人做什么?”
“我总觉得潘有志这家伙虽然临死给咱们留了一封遗书,但他还是有些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