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头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急忙问道:“亚江,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托人打听打听,看看这位李大夫到底是何方神圣,眼光这么高,连我妹妹都没看上。”
“亚江你别胡来啊!”赵父忍不住开口叮嘱道。
“爸妈,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只是托人打听打听,又没想把他怎么着。
行啦,楠楠肯定还没吃饭,去洗个手,咱们先吃饭。”
看到大儿子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赵父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刚才都把两个孙子吓到了,动了动嘴唇后,终究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颓然叹口气,挥挥手示意妻子和女儿都去吃饭。
家里这三个孩子,他发现自己是一个都管不住,只觉得这个爹当的挺窝囊。
赵母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拉着她站了起来:“去洗洗手吃饭,别想那么多了,相亲不就是这样么,你挑别人的同时,人家也在挑你。”
赵母没觉得失败有什么,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
她这女儿一向心高气傲,尤其是上了个大学,现在说话做事那是根本不经过大脑考虑,想说什么说什么,因为这张嘴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这样,就凭他爹好歹也是个教导处主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说她闲话。
看看刚才讲的提的那是什么狗屁条件,才不过刚相亲呢,你有什么资格去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施舍一般,稍微有点脾气的人都会拒绝。
现在在人生大事上接连遭受两次打击,赵母只希望自己闺女能从这两件事儿里吸取到一点经验教训,可以学会成长。
……
赵亚江吃完饭后饭碗一推就出去了,连他老婆叫他都没叫住。
他觉得自己身为赵家老大,赵亚楠的哥哥,妹妹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得想办法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他是阳朝区区府办的秘书,虽然没有跟具体的领导,但因为字写的还不错,在区府办里还是比较得领导器重的,经常都会替领导抄写一些报告之类的活。
才不过三十岁,行政等级都已经到了二十二级,在区府办称的上是年轻俊彦。
凭借这个,他这两年不管是在市里还是区里,也结交了不少年纪相仿的朋友,现在要去找的这个就是他不久前才认识的,在市局局办工作。
今天是星期天,基本都休假,他蹬了近一个小时自行车终于赶到了这位新朋友家,运气不错,人家吃完饭后在院子里正和邻居聊天,没让他白跑一趟。
“亚江,你怎么今天想起来到我这儿来了?”
这个在市局局办工作的人叫陈铜,看到赵亚江大老远的跑来,满头雾水的将他请到了家里。
“过来跟你打听个人。”
“找我打听人?在我们局里上班吗?叫什么名儿?”
“没在你们局机关,说是在保卫三处,叫李言诚,是个大夫。”
陈铜别的没听清,只听到保卫三处就愣住了。
作为市局局办的工作人员,当然清楚保卫三处是什么单位。
他一脸古怪的看着赵亚江,再次确认道:“亚江,你确定你要打听的人在保卫三处工作?”
“对啊”赵亚江没注意看陈铜脸上的怪异神情,点了点头:“他们单位在什刹海边上。”
那就没错了。
陈铜这下确定自己真的没听错。
他没着急说什么,先给赵亚江倒了杯水,又发了根烟帮着点上,然后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亚江,你先跟我说说,你找这个单位的人干嘛?”
“嗐,这不是我妹妹……”
听完原因,陈铜这才略微松口气,对这家单位,只要是了解详情的人绝对没人愿意招惹。
戴套袖的那帮子这几年够牛了吧,面对这个单位的时候还不是要绕道走。
“亚江,听我句劝,你妹妹这次相亲,不管是你妹妹没看上人家,还是人家没看上你妹妹,总得来说都是好事儿,我觉得还是就这样过去吧,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陈铜的话让赵亚江直接愣住了,他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言外之意。
“这……铜……铜哥,这到底是什么单位?”
“跟你说了也没什么,这不是机密,这家单位的全称应该叫京市社会局行动一处,你说的保卫三处,只是对外挂的牌子而已,其实跟我们局没有任何隶属关系。”
社……社会局?!
听到这个单位名称,赵亚江眼睛瞪的溜圆,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的烟都不知不觉的掉到了地上。
他在区府办工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单位。
只是因为这家单位没有在各区设立分局以及其他派出机构,所以从来没打过交道而已。
但他好歹也工作十余年了,尤其还是在区府办这种各路消息集散地,大大小小的传言不知道听过多少,对这个单位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
想想自己竟然还打算找人家麻烦,不由得就打了个冷战,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尿意袭来。
……
赵亚楠回家后发生的事情,李言诚当然不知道,二十三号晚上他在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刚到单位还没来得及去灶上吃口早饭呢,就被一夜没睡的苏孝同直接给提溜到了处长办公室。
李言诚没问昨晚的战果,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进到处长办公室后,他来回的看看二位领导眼中布满的红血色,砸吧了几下嘴,心中有些感慨,这些领导真是太拼了,完全就是玩命啊。
老许是杆不错的烟枪,他无论见了谁都是先用烟开路,今天也不例外,见李言诚进来,拿起桌上的烟就先丢了一根过去,然后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让坐。
“言诚,昨天相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