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二月,刚有春的讯息,天气还没有放暖,风中时常裹胁着阴寒之气,薄冬衣还是需要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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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穿着半旧的薄冬衣,还是去年的旧衣,不太合身,还稍微有点短,抱着暖手炉,就迫不及待地往母亲的房间里钻,她想和她亲近,每时每刻也不分开。
华福音看她进来,放下手里锈的衣衫,满脸堆笑地拉着苏瓷,柔声问:“瓷儿,听说五丫头这次伤得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瓷打发了所有的丫鬟嬷嬷出去,让小桃和姚嬷嬷守在门口,才走到华福音面前,扑进她的怀里,用低柔的声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至于空间搜刮物资,还有用枪伤了苏含月的事,就一点也没有提。
听完后,华福音的理智全无,她气愤地说:“果然,崔氏生的女儿就没一个好东西,跟她娘一样人面兽心,恶毒至极。这次,幸亏我儿聪明,逃过一劫。”
“她们也真是无休无止,上次妄想把你姐姐嫁给一个老鳏夫,给她儿子铺路,我和你姐姐誓死不从,你父亲也一直不肯松口,让他们愿望落空,你姐姐和三哥也被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
“这次居然又算计你,他们可真过分!”
“娘亲,我们不能每次被动挨打,次次被他们算计。我们应该主动还击他们,他们伸爪子,就剁了爪子;他们伸腿,就打断狗腿;敢口吐恶言,就拔了她们的舌头。绝不能再被他们欺负了去。”
“孩子,你说得简单,有你祖母在上面压着,就足以让我和你父亲投鼠忌器,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孝道’这座大山,就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你大哥早产,身子孱弱,常年汤药不断,读书虽好,但一直受到打压;你二哥、三哥习武,年岁也还不大,以后看看吧!你姐姐性格太软,毫无自保之力,现在让你三哥陪她住在庄子里,保护她。你妹妹年纪小,根本不懂事。”
“能好好地把你们几个养大,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已经用尽了我和你父亲所有的力量。你们不要怪我们,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说着说着,华福音掩面痛哭起来,应该是这么多年,也受了不少磋摩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向女儿敞开心扉,全部诉之于口。
刚开始还是小声地哭泣,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如大水冲了过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
想想也是,外祖家也没有什么助力,父母亲在苏家这个群狼环伺的狼窝里,日子过得定是十分艰难。仅是银钱方面,就把三房的人困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苏瓷从袖子里拿出三百两银票递给华福音:“母亲,这是我这几年存的,您先拿着用,我知道您和父亲手头都不宽裕,女儿也长大了,日后我会想办法赚很多银子给您花,再也不让你熬夜绣花,赚取微薄的工钱发。”
华福音推拒不成,只好收下,心情也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