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宁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给周婉莹准备的是一块平安玉,说是得修行颇深的法师虔诚供奉,能护佑佩戴者一生平安。
出宫的路上,周婉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手悄悄探向车帘,却被顾清语轻声阻止:“臻臻乖,这里是皇宫,不是侯府,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周婉莹听话地不吵不闹,窝在母亲怀里,安静许久之后,她突然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我不喜欢这里。”
顾清语闻言的心弦被轻轻拨动,她温柔地垂下眼帘,凝视着女儿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庞,也随之附和了一句:“娘亲也不喜欢这里。”
周荣宁再度有孕,若此番能再顺利诞下一位皇子,那皇后娘娘的位置,恐怕是要岌岌可危了。
朝堂之上,废后的呼声从未彻底消散,总有那么一些人,伺机而动,时不时地想要掀起一阵风浪。
如今,国公府的声势,虽大不如前,但毕竟树大根深,从不缺少趋炎附势的支持者。
李淳安对皇后一族,本就心存芥蒂,对于那些在朝堂之上公然站队,力挺国公府与皇后娘娘的言论,十分不屑。
他在御书房,看着那些为国公府平怨说清的奏疏,令他脸色渐渐阴沉,仿佛乌云蔽日,一室皆暗。
沈砚今日因事入宫,一眼便察觉到皇上不同寻常的沉郁之色。于是,他主动上前一步,躬身发问:“皇上,不知是何等烦忧,令您如此龙颜不悦?”
李淳安也不避讳,将手里的奏疏扔到地上,让他过目。
沈砚忙捡起来看了一遍,随即勾唇冷笑,躬身回话:“皇上,微臣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这读书人的笔有多厉害?简直是颠倒黑白,无法无天。”
李淳安的语气已显不耐:“他们继续这般步步紧逼,朕誓要将皇后废黜,以正朝纲!”
谁知,沈砚却是沉稳的劝阻道:“皇上,此事还需慎重考虑。废后之举,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淳安挑眉看他:“怎么?莫非你也想为皇后开脱?”
沈砚连忙躬身,神色恭谨:“臣万万不敢有此念,臣只是担心因这些酸腐书生之笔,便令皇后娘娘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实乃有失皇上的风度。皇上曾对微臣说过,无论朝堂内外,还是深宫之中,唯有深谙平衡之道,方能确保大局安稳,此消彼长,皆是天道循环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