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国权路各类小饭店最多,鳞次栉比,因只收菜金、不收饭钱,又价廉物美,深受师生欢迎。
相比国权路的‘繁华’,国年路因远离老校门,就冷清低调得多,常被人忽略。
1964年,復旦新校门建造到今天的位置,正好斜对着国年路,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国年路地位节节上升。
走在这条路上,扛着蛇皮包的卿云,作为新生,一边听着秦缦缦作为早些时日入校‘老生’的科普,一边观赏着沿路的风景。
国年路的风景,不在于生意兴隆。
相继矗立的文科图书馆、文科大楼和第五、第六教学楼等,映衬着匆匆而过的老中青教授们,让国年路色彩厚重、有不一样的质感。
他们有的夹着皮包,到教学楼上课;有的提着菜篮,与马路摊贩交流;还有的在书店淘书,顺便招呼一下店老板,写下需要订购的书目……
市声喧哗中,儒雅风采不减。
国年路,完全就是復旦的内部道路,别的不好认,老教授们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的。
望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火急火燎把自行车蹬得飞快的背影,在感慨校内交通问题不容乐观的同时,云帝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应了过来,“不是吧,復旦晚上还要上课?”
后世他教书的时候,倒是常见,有些时候甚至是白天没课,课全在晚上。
没办法,谁叫教书只是教授的副业呢,白天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但是,放在世纪初,却是不常见的,至少他在蜀大上学的时候没遇见过,顶天了就是讲座在晚上。
这个问题,秦缦缦也没法回答。
她也只是早些时日入校,但本质上还是个新生。
能把校区里的道路搞清楚就算不错了。
不过,这不影响她把话题给拉回来。
双手插兜的女帝轻哼了一声,“卿云同志,请不要岔开话题!下午你和小苏老师报到时相处得挺愉快的哈!”
卿云闻言轻笑了一声,“还凑活吧!不是你让我跟她一起演戏的吗?”
“只是凑合?”秦缦缦乜了他一眼,“请注意你的表情管理!脸都要笑烂了!”
云帝大叫着冤枉,“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知眼睛看见我脸都笑烂了?”
“哼哼!”秦缦缦撅着小嘴,酸啾啾的说着,“小苏老师那么漂亮的,谁知道某人会不会演戏演着演着,就入戏了!”
卿云无奈的放下了蛇皮口袋,在秦缦缦小脸一变之际,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直接就吻了上去。
简单,粗暴。
但有效。
唔唔两声的秦缦缦,又哼了一声后,一双原本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轻轻拧了他胳膊一下,便自觉的攀到了他的脖颈上。
接吻的时候,云帝喜欢闭眼,专心的品尝着秦缦缦那小嘴里的蜜露。
但是女帝却不会,她总是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自己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蜜意。
半响,唇分。
秦缦缦的嘴角却快速的撇了下去,又撅了撅小嘴,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卿云的胸口,闷闷的说着,“哥哥,我心里很酸。”
拿捏!
狠狠地拿捏这个死没良心的臭哥哥!
当她没看见他和苏采薇的互动是吧!
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望远镜咩!
哼!
让卿云和苏采薇单独相处,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报到是在相辉堂的草坪上,而她躲在相辉堂的二楼看着的。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话语,但那一举一动,如果从演戏的角度来看,她只能说,两个人都可以角逐电影新人奖了。
尽管秦缦缦决定放苏采薇入局,但她并不想最后变成了引狼入室,所以,小心机她要玩足了。
不过就在她抬眼想要装出一副拈酸委屈的表情时,她身上的风衣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风衣嘛,敞开的居多,手一滑便进去了,很是方便。
云帝嘿嘿笑着,“酸?晚上我尝尝?”
纵然有点儿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了,可毕竟还是在马路边,这种流氓话还是让秦缦缦那绝美的小脸,唰地一下便通红了起来。
她压低了声音,“作死啊!拿出来!”
卿云悄然间摇了摇手,在秦缦缦忍不住的嘤咛声中,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这辈子,我只会叫你一个人老婆。”
绯红着小脸的秦缦缦哼唧了两声,“那你和牛皮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叫她什么?”
“叫姐姐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秦缦缦半天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死变态!”
那是不是以后和苏采薇在一起的时候,就叫‘导员’?‘老师’?或者‘小苏老师’?!
她知道他在回避问题,但她也更不希望看到他骗她。
他的回答,她不是很满意,但却很真实,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秦缦缦莫名的不气了,仰着小脸傲娇的说着,“下辈子也要叫我老婆!再下辈子也要!我没腻之前,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叫我一个人老婆!”
卿云眨巴眨巴眼睛,赶紧点头,而后又搓了搓手,压低了声音,“那……周五晚上……你叫一声爸爸?”
秦缦缦嗷呜一口熟练的咬在他肩膀上,脚上的乐福鞋疯狂的在他鞋面上踩着。
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那天牛皮糖被他顶在墙上逼着叫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估计也躲不掉。
没想到这么快!
做梦!
好好的耍了一通贱法的云帝,也成功的化解了女帝心里的醋海。
路过八舍准备拐弯的时候,秦缦缦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那几栋小楼巧笑倩兮的说着,“这个宿舍区和它后面的宿舍区,住的都是学校里最老的那批老教授,小苏老师就住在九舍那边,学校里称为玖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