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褚建是一个导师,蜀大的曾慧娴先生。
老先生门下弟子少而精,只有四人,但拉出来个个都是行业里顶尖的人才。
最小的,就是眼前的褚建,33岁便是正教授。
其实老一辈的导师都是如此,讲究带徒弟如带子女,哪怕是大学扩招了,他们也不会改变这个习惯。
就算学校强塞几个人给他们,弟子和学生,他们分得很开的。
因为他们培养的是传承衣钵的弟子,而不是学生。
在大学里面,弟子和学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哪怕是博士生,都不见得是弟子。
拜入师门,与师傅结成异性亲人关系,也就是师傅将其视作异姓兄弟之子,徒儿将师傅视作伯父一般的关系,师傅有教导养育徒儿之责,而徒儿也有如同侍奉家中大伯一般侍奉师傅的义务,师徒同于家人,大家在一门之内。
这样的徒儿可称弟子,取兄弟之子之意。
而学生,
学生是近代出现的词语,双方只是结成教与学的关系,只限于传道、授业、解惑的范围之内,或只是偶尔求教,求教者为表尊重就自称为学生。
弟子不同,弟子是可以养老送终的,弟子和弟子之间的情谊,那也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曾老先生身体不好,老伴又早早的离了世,膝下无子无女的她,这四个弟子就是她的儿子。
五十来岁其实还可以再干几年的老先生,就被四个弟子劝的直接停止了招生。
高兴了,上点课,不高兴了,就只是在家做点学术研究,寒暑假都是在四个弟子家轮流过的。
“嗐!今年燕京的天气太热了,老师呆不住,就去呆了一周多就回来了。”
褚建脸上古怪的笑意被石广勇捕捉到了,“怕不是被大师兄家的小崽子给气着了吧?”
褚建哈哈笑着,“没法子啊,小烨太皮了,老师心疼孙辈不敢下手打。
呆那里,小烨仗着有师奶奶在,无法无天,老大也不敢收拾,一收拾老师又要护短,不收拾老师自己也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