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婆觉得不至于此。
“后宅多阴私,我如何不知晓?”
沈老夫人垂暮尊容间,好似拂过阵当年的杀意。
“无论何时何地,您都是她祖母,是她要毕恭毕顺孝敬一辈子的长辈。”
秦婆婆边帮她捏肩边小声提醒。
沈老夫人仔细琢磨秦婆婆的话,手中捻动的佛珠停顿下来,顷刻间换了副上位者的嘴脸:“不错,老身可是她血浓于水的亲祖母啊。”
沈乐窈突然出现在静月庵令她一时半会乱了心神,在沈家连沈钧儒都要听自个儿的,她一个小丫头再如何蹦跶,也别妄想蹦跶到自个儿头上——
彼时,沈姝宁也早已赶在李景淮之前到达相国寺,她以来参加浴佛斋会为由,说要在相国寺内住上几日。
相国寺的僧人说主庙禅房已经被那些达官显贵们提前订完,只余几间偏僻的禅房在旁边的小寺庙里。
李景淮和淑妃住的禅房虽说在主庙,可若是自己的禅房与他们挨得近,沈姝宁也无法与李景淮亲近。
倘若自己落脚的禅房偏远,此处又极少有僧客涉足,那正合了自个儿心意。
沈姝宁当即告诉引路的小沙弥说不介意,让他只管给自己带路便是。
那小沙弥见她好相与便也没多想,很快带她往旁边的小寺庙行去。
她在小寺庙里边休憩边等着,到了午后,总算等来李景淮落脚相国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