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玲玥醒来时已接近晌午,她只觉浑身酸痛,仿佛被车狠狠碾压过一般。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半点力气。
“王妃,您可算醒了!”青竹端着水盆走进屋,见韩玲玥醒了,连忙放下水盆,上前扶住她,“您慢点,王爷特意吩咐了,让您好好歇息,不必着急起身。”
“王爷呢?”韩玲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脸又不由有些发烫。
青竹一边伺候韩玲玥梳洗,一边回话:“王爷一早就进宫了,说是皇上召见,有要事商议。”
“王妃,奴婢怎么觉得今日的王爷同以前不大一样了!”青竹实在忍不住八卦,原本她和明珠姐都十分担心王妃,
怕她在外会遇到危险。可王妃不仅平安回来了,似乎和王爷之间也有了变化。
“哪不一样了?”韩玲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丫头,多日不见还是这般可爱。
青竹挠了挠头,又支着头想了会儿,“就是觉得王爷的似乎没那么下人了。”
听了这表述,韩玲玥有些忍俊不禁,“他只是性子有些冷,并不可怕的。”
她本想说宇文睿也就是表面清冷,内在其实并非那样,但想想还是帮他维持在下人们心中的形象吧。
“对了王妃,先前将军府派人来传话,说是老爷醒了,请您过去一趟。”青竹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道。
韩玲玥一听,顿时睡意全无,“我爹爹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将军府派人来传话时,奴婢见您还在休息,便没有立即禀报。”青竹利索地给韩玲玥挽了个发髻,
”还有昨日煊王也来了府上,让我们替王妃准备一些贴身用的送到将军府,说是王妃大概这几日都不会回靖王府。奴婢觉得煊王对王妃真是不一样的。”
“我替他解过毒,大概是因着这个缘故吧。”韩玲玥不是没感觉到宇文霆对他的好,只是她只当那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若再有别的,她不会接受,也承担不起。
……
主仆二人乘马车到了将军府,刚踏入院门,就听见一阵阵刻意压低的哭泣声从正厅传来。
韩玲玥眸光一冷,爹爹应是才苏醒不久,这苏氏就又开始表演了。
“老爷!您要为雪儿做主啊!”苏氏尖利的声音从厅内传出,“雪儿好歹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如今被靖王毁了容,而自己的姐姐在场也见死不救,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她要如何自处啊!”
“你还有脸说!”韩大将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雪儿做出这种事情,靖王留她一命已是万幸,你还想怎样!”
韩玲玥听着这对话,心里便大致明白了。她快步走进正厅,便看见苏氏跪坐在韩大将军身侧,一边哭一边用帕子拭着眼泪。
而韩玲雪则坐在一旁,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爹爹,怎么不在屋中好好休息,今日玥儿还要为您施针。”韩玲玥看也不看苏氏母女,直接上前替韩大将军诊脉。
她手指轻轻搭在韩大将军的脉搏上,眉头微微皱起。爹爹的身体状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这次中毒对他的五脏六腑都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爹爹,您感觉如何?”韩玲玥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玥儿,爹爹没事,只是偶尔有些乏力。”韩大将军拍了拍韩玲玥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担心。
苏氏见韩玲玥进门后,压根没有正眼瞧过她们,心下不由恨得牙痒痒。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着,直到指尖扎入肉里,才猛地缓过神来。
“老爷,雪儿这脸可如何是好啊!玥儿不是有祛疤的药方,先前她脸上那么大的疤痕都能除去,定也能治好雪儿额头上的伤的。”
“妹妹的伤,自有其他大夫医治。”韩玲玥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倒是妹妹为何会受伤,这其中缘由,想必姨娘心里也清楚。”
翌日,韩玲玥醒来时已接近晌午,她只觉浑身酸痛,仿佛被车狠狠碾压过一般。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