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没了,当下也过得不如意,如此下去,烧杀抢掠就成了常态。
官府都自顾不暇,还管老百姓死活?
活不下去了,要渴死了,还怕什么犯罪?
周梅抱着两个孩子从镇上回来了。
听说周家老两口杂货铺后院的水井已经断水,两个娃儿哭的嗷嗷叫,没法子才让周梅回村。
林婆子气的牙痒痒,可她没力气和周梅吵。
两个孙女毕竟是老三的种,不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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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河刚恢复了一些元气又经历干旱缺水,脸上皱巴巴的,毫无生气,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几岁。
“给娃儿沾点水喝。”林大河拿了一口碗,碗里的水不多,一人一口的量。
周梅怕两个孩子抢水,让小的先喝,喝了浅浅一口,又给立夏。
立夏见水不多又要哭。
林婆子眼睛一瞪,“再哭给我滚出去,省的浪费水。”
立夏吓得嘴巴一闭,委屈巴巴地忍着抽泣,怯生生地看着爹娘。
“当初大河去镇上,你是怎么对他的?现在有难处了倒是想到大河了?周梅你个丧良心的,活该镇上断水。”
周梅想到爹娘,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过下去,心里一阵心痛。
“娘,你少说两句积点德。”
林婆子气的火冒三丈,就要扬起手朝周梅挥过去,手扬到一半,脑袋一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老婆子。”
“娘,你咋了?”
林贵、林大河赶忙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林老太。
林老太恶狠狠地瞪着周梅,右手贴着后脑使劲揉,边揉边痛呼,连骂人都没力气。
林贵有气无力道:“老婆子少说几句,省点力气,如今这境地,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林贵说完,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说话也是要费口水的。
说了一句,已经觉得口干舌燥。
不说了不说了,就这样吧,林贵起身,去房里躺着了,不管外头闹也好吵也好,随他们去了。
有别于林贵的安静,此时此刻里正家的院子里,跪满了人。
“里正,家里的娃儿活不下去了,你行行好,给点水吧!”
“里正,我们都听说了,你大孙子耀武从外头运了一缸水回来。”
“里正叔,小宝发热了,你行行好,给口水喝,孩子要烧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里正叔,我给您磕头了。”
“里正叔,我爹烧得起不来,这事银子,咱家的银子都给您,求您让耀武再运一车水回来,我求您了!”
......
看着哭的悲痛不已的村民,里正毫无办法。
耀武运回来的一缸水本就不多,两个儿媳妇哭天喊地得各自要了两桶接济娘家,剩下的水,并不多了。
给了一个,后面的村民都看着,只要他松口,跪着的村民就会争先恐后让他打水。
这个口子不开,自家还能苟活几日,开了,明日便和跪着的村民一样。
他可以死,但几个孙子不能死,那是林家的根。
里正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人劈成两半,一半是理智,一半是道义,正在互相砍杀。
理智略胜一筹,他粗粝的嗓音响起,“没了,没水了......”
“呜呜呜......”
现场哭成一片。
里正无能为力。
那个抱着两三岁男娃的汉子抹了把汗,朝里正磕了个响头,把孩子往里正家一放,头也不回地走了。
“驴蛋他爹,你,你给我回来!”
“驴蛋他爹!”
谁知中年汉子越跑越快,使出了洪荒之力。
其他人也想有样学样,可惜都是只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