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刚离开不久的郝梦,那纤细而不失丰腴的身材,妩媚的脸蛋,让他在梦里都浮想联翩。
另外一位,是蒋凡心里拒绝想起,却连续三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另一位女孩。
正当蒋凡躺在坟地里面带笑容、两边嘴角上翘做着春梦。
忽然被人一脚踢醒,一口蹩脚广东腔的普通话、极其不友好在耳边响起:“睡到死人堆里还笑得出来,赶紧起来,有没有暂住证?”
蒋凡睁开眼,揉了几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天刚蒙蒙亮,一高一矮两个穿着治安服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心里暗自怒骂道:“真是倒霉到家了,睡在这里都能被你这些土匪杂种找到。”
对蒋凡说话的是矮个子男人,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身高不足165,皮包着骨没什么肌肉的面容,还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血色。
消瘦的身体如同风干的木乃伊,瘦骨嶙峋的双手像大爷似的抄在胸前。
最小号的治安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几岁小孩穿着成年人的衣服宽大而臃肿。
蒋凡对他第一印象是,凭着这副天生的模样,不用化妆就是一具活脱脱的僵尸。
另外一个高个子男人,身高至少185以上,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却像哈巴狗似的站在矮个子身边,掏出口袋里的三五香烟,递到矮个子男人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上。
行动巴结,嘴巴也没闲着讨好道:“秋哥:这些小事你看着就行了,跑腿干活这些事情交给我们。”
杂草丛生的山丘,对于过世者而言,这里可能是一块安息的风水宝地,面积不大的地方却有几十座坟墓。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来到坟地里过夜,除了窘迫的环境所致,关键原因还是为了躲避治安联防队查暂住证。
没成想这样的窘迫、这样的地方,治安队都不愿意轻易放过。
普遍打工人薪水都在两百左右的年代,办一张限期一年的暂住证,比辛苦劳作一个月的薪水还多。
有钱办理暂住证的人,都住在租间房里,住在野外的人,都是些居无定所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温饱都不能解决,更别说办暂住证了。
矮个子长期从事这项工作,明知其中的辛酸,却故意问有没有暂住证,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一个道理,目的就是找个借口,冠冕堂皇地从这些可怜兮兮的漂泊人身上榨取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