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竹竿一蹦一蹦地载着老头离开院门,还偶尔有小女孩的声音在说话:“她好像和之前的人不太一样。”
“是不一样,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想支付那个代价。”
苍老的声音远去。
可是院门还开着,像是在等待一定会回来的楼囚蝉——和狗子一起。
狗子也坐在被扔在门口的棺材上。
棺材被倒过来放了它也没在意,坐在上面荡着腿,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另一边,楼囚蝉回到了石仁镇门口。
她望着紧闭门户,石路上空无一人的镇子沉默良久,才在镇碑旁一锯一锯地铲起土来。
镇碑前的空地上,土堆越垒越高,被挖出的土坑里,一副副小小的棺材暴露在月光下。
“月光?”小电锯疑惑。
“昂,被刚刚那个老头绊了一下,跑到这边天就黑下来了。”
榆木的阴沉几乎要和黑暗融在一起。
可楼囚蝉还是能看清,被挖出来的所有棺木,都没有人形牛!
而且,她俯近了一些,每一副棺材棺尾的那一根钉子,被锤进的力道和角度都和另外七枚不一样,只是差别很小,不仔细些根本注意不到。
依次在坑里找到刻着二丫名字和他带来那些小孩的名字的棺材,用脚踢了一下,把他们的棺材挪动了位置,再在棺盖上撒上一捧土做为记号,她起身踏入镇子之中。
缺少了镇碑类似于结界一样的隔绝之后,一声声的哭声骂声一股脑地钻进楼囚蝉耳朵里。
“都晚上了……怎么还在外面活动?”楼囚蝉捏了捏鼻梁,之前不是只在白天和黄昏捣乱吗?
“可能是因为狗子,它离开了镇子。”小电锯说。
人形牛只要在,不仅能镇压狗子的灵魂,还能够镇压附近其他的冤魂。
所以人形牛才被刻了那么多,满满一棺材板的人形牛……
楼囚蝉听着镇子里各种人杂糅在一起的叫喊,紧了紧手指,目光一颤。
香梅的院门敞开着,里面涌出了大量的血。
像是今天傍晚夕阳下山时那样,铺满血红。
她的耳边满是嘈杂,可能是离得近,香梅的声音压过了其他的一众嘈杂。
“儿子!儿子你原谅爸爸呜呜呜,他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