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锦卿在敬酒的时候只是说了一些吉祥话,而邵曦则是别出心裁地给太后讲了个笑话,将太后逗得前仰后合喜笑颜开。
让太后开心了,邵曦的这个酒也就没白敬,于是顺顺当当地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却不想在姜春山敬酒之时又起了幺蛾子。
因为姜春山与那群民间的文人学士排在一起,所以轮到这群人敬酒时自然是姜春山排在第一。
只见他端着手中的酒杯走到大殿之中,将杯中之酒举过头顶,对着太后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一脸庄重地说道:“今日太后九十寿辰,微臣祝太后松鹤长春,后福无疆,富贵安康,春秋不老!
“微臣一时有感偶得五绝一首,想要献于太后!”
别看姜春山话说的客套,但在座的很多人都很清楚,每次他都是这一套。
诗是不是有感而得没人知道,但若是有人敢作的比他好,他虽然会在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大度和欣赏,可谁都知道这个人要倒霉了。
这种凭着自己的身份、声望,甚至是手中的权力来打压其他文人的做法,实际上是在毁掉东穆国文坛的根基。
奈何他在东穆国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百里野林对他又是十分的信任和倚重,所以一直以来很多文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种事情没人出来说,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去计较,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导致百里野林一直以来也并不知晓有这种事。
在他看来,东穆国文坛的崛起还是要靠自己的这位老师来引领,殊不知整个东穆国的文坛日益没落,日渐势微正是他的这位老师一手造成。
他多年来一直都在努力兴文强武,想要与景元帝国一争高下,只是他的这个愿望注定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泡影。
此时的姜春山正是一脸得意,因为以往每到这种时候他便会是全场所有人的焦点。
不但所有人的关注都在他的身上,更是会在他的面前大加赞美,给足他这位当朝太傅的面子。
这让他能够在百里野林的面前展现出自己在东穆国文坛的地位和名望,使百里野林对他更加的敬重。
而这些让他觉得洋洋得意之事,在邵曦的眼中看来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虚名罢了。
他觉得姜春山这种人除了闭门造车就只会歌功颂德,从来都不了解民间疾苦,国之危难。
这种人当着众人的面大谈什么治世之论,简直就是对文人的侮辱,对天下苍生的蔑视。
在自己恩师白鼎公和柳行斋两位老夫子面前,此人简直一无是处,不足与谋!
不过看起来太后倒是挺吃他这一套的。
笑呵呵地对着姜春山问道:“以往每到这种场合,姜夫子总是佳作频出,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如何的诗作让本宫一饱耳福?”
姜春山对着太后再施一礼,嘴里谦虚道:“微臣才疏,拙劣之作还望太后不要见笑。”
见太后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姜春山便端着酒杯转过身来,面对大殿之下所有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
高声说道:“今日太后寿辰乃是大喜之日,老夫便临场吟诗一首,还望在座各位为老夫指正。”
邵曦听到他这话,在心中暗自“呸”了一声,心说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会装腔作势。
先不说他作的诗会如何,这所谓的“指正”在场哪个人敢?
就算他作得如同一坨狗屎,那些精通诗文的文人学者也只能违心地对他赞上一声好,他还假模假样地在众人面前故作谦虚。
恶心!真特么恶心!
邵曦心里想什么姜春山当然是不知道的,只见他有些惺惺作态地抖了抖袖子,又故意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面对殿下众人高声吟诵。
紫气生东溟,碧海汇百川。
松鹤福寿远,茂野万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