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漂洗的老棉花,又白又松软,套被子还是做棉衣的好材料,今儿便宜卖了。”
杨庆有东瞧瞧,西看看,热闹瞧足了,东西看遍了,才拎着二斤黄了吧唧精磨的白面去找粮票贩子。
票贩子的装束大都差不多,站在黑市说暗不暗、说亮不亮,位置极佳的地儿,一旦发现不妙,能保证第一时间逃跑。
披着棉大衣,吊儿郎当的站姿,瞧着就不像好人。
就是这个味儿,杨庆有瞅见他的瞬间,便知道自个找对人了。
“爷们想要啥?布票粮票自行车票,肉票油票收音机票,票票都有,样样齐全。”
杨庆有往下拉了下捂在嘴上的围脖,挤着嗓子问道:
“本地粮票,多少钱一斤?”
票贩子伸出三根手指:
“三块一斤,不二价。”
“你有多少?”
票贩子闻言立马双眼冒光,语气惊喜道:
“爷们口气不小哇!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有钱,尽管开口。”
杨庆有默默右手五指张开,冲票贩子亮了亮。
票贩子狂喜道:
“五十斤?没问题,我恰好今儿带的粮票多,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
妈的,小地方的票贩子就是没见识,猜个数都猜不对。
杨庆有摇摇头,面无表情说道:
“五百斤,每斤两块八,行就交易,不行我再找别人。”
票贩子惊愕:
“五百...斤?”
“对,五百斤。”
票贩子惊愕过后,语气夸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