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出此话时,足下又是快了几分,司轻月却是未觉,也不由得跟上笑道:“原来,‘小结巴’她于江湖之上,已有这般名声了,哈哈。”
那女子闻言,却是疑道:“为何你要这般唤她?”
司轻月嗤嗤笑得数声后,方才应道:“她紧张的时候,说话便是有些结巴,倒和你先前有些相似。”
“胡...胡说,我何曾有过紧张?”说完,那女子便是急步向前走去,任凭司轻月说什么,却也再未应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已是穿城而过,由南门走到了北门,可那女子脚下仍是未停,直直便往城门外走去。
司轻月见要出城,忙自停住脚步,疑道:“等等,你不是说让我随你先回家中看信么,为何却要出城?”
那女子一直不肯再理司轻月,可此时见他止步于城门口,也只得停下脚步,略显焦急地应道:“我家便在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你若是不看书信,那便无需出城了。”说着,那女子便要向回走去。
司轻月闻言,念起师姐嘱咐,定要看到书信,才能信得此人,便也急忙侧身,拦住那女子说道:“且慢,书信我还是要看看的,就先陪你回家吧。”
说完,司轻月便抬手作势,欲要拉得那女子向城外走去。
那女子见此,急忙躲过司轻月伸出之手,道得一句“那便走吧”,随即又是向着城外走去,司轻月见此,也忙并步跟上。
两人出得城后,未走官道,向着东面行了半个时辰,却是走得一片竹林之中。司轻月见得四下甚是幽静,心中便是有些不安,忙即拉住那女子袍袖问道:“再这般走下去,都快走出楚州了,你家到底还有多远呀?”
那女子闻声,便即止住了脚步,却未回头,任得司轻月拉着她的衣袖,半晌,司轻月方才听那女子轻轻叹得一句“对不起”。
司轻月闻言,顿即愣住,正自不解之际,那女子却忽然于黑袍之中取得两柄长匕出来,双手一抖,便是猛地转身,向着司轻月腹部横扫而出。
司轻月见此,忙自回过神来,双足轻点,急急倒退而去,可那女子出手,却还是要快上一些,猝不及防之下,司轻月的腹间也是被那长匕划得两道血痕出来。
大惊之下,司轻月便欲开口相问,可那女子见得偷袭之下,却也未能取得司轻月性命,双手一翻,倒握得两把长匕,便又是向着司轻月急攻而来。
司轻月此时,终于明白,此人绝非自己所候之人,而是来取自己性命的,也再是顾不得与其言语,急忙将海天孤鸿于腰间拔出,挡住那女子刺击之势。
一挡之下,顿时火花四起,那女子所持双匕,倒也是不凡,与海天孤鸿刃锋相撞,竟也未断,可匕身却还是有些微微卷起。
见此,那女子忙急倒退身形,再斗之下,也是不断闪转,不敢再以匕身接得司轻月剑芒。
司轻月见此,便即展开《青莲剑法》,于四下闪身,将那女子围于剑芒之中,越围越小,眼看司轻月之剑便要触及其身之时,那女子也是再难躲闪,只得架起双匕挡得一击。
只闻得‘当’的一声,双匕却已是尽数折断,可也未能挡住剑势,眼看那黑剑便要刺入自己喉间,那女子不及闪躲,只能闭目等死,心中想着:“那卷轴上,不是说此人只是忘弦初境么,为何......”
可过得半晌,那女子却未觉半分痛感,缓缓睁眼后,却见那柄黑剑,只是停在了自己喉间半寸之处,并未刺入。而那持剑之人,却是轻笑着望向自己,眼中并无半分杀意。
见此,那女子便即淡淡问道:“为何停手?你莫要想着问我因何杀你,若是与你说了,我只会死得更惨罢了。”
司轻月闻言,却是缓缓将海天孤鸿收了回来,负手于背间笑道:“无非便是那隐元会的任务嘛,这有何难猜,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不想杀你,我昨日已经杀过一人了,今日,便算了吧!”
那女子闻言,便即应道:“你既知隐元会,那我也便与你明言,这是我第一次接任务,就算是你放了我,我也赔不起放弃任务所要偿还的隐元币,到头来,还是要死,所以,我只能继续刺杀你,你倒不如现在便杀了我,落得个干净。”
那女子此话,说得极为淡然,便如同两人是在谈论今日吃什么一般,司轻月听后,也是有些愣住,不知这女子为何能于自己的性命这般无谓。
这女子虽是说得轻松,可司轻月却还是不忍下手,取下腰间剑囊,收好系回后,便即向那女子轻笑道:“若是赔不起,那你便来试着杀我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这样,你也不用死,我也乐得与你再见,岂不妙哉!我还有事,便不再此多留了,下次,记得带把好点的兵器,否则,你我又怎能尽兴。”
说完,司轻月也不待那女子应声,便即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欲要回去。
那女子望着司轻月离去的背影,双手便是握在一起不断地扭动,显得有些挣扎,思跗片刻,便即向着背身而去的司轻月开口呼道:“喂,这几日你要多加小心,接了这个任务的,可不止有我一人,还有......”
那女子话语至此,司轻月便即闻得身后传来“嗖,嗖”两记破空之声,忙急回身望去,却见那女子已是捂得肩膀,半跪于地。
司轻月见此,连忙向那女子奔去,可还未及奔得数步,又是从不远处传来“嗖嗖”两声,司轻月耳轮一动,便是急忙退得一步,只见两枚梭镖,正钉于自己方才所至之处。
司轻月见此,忙从腰间又是将海天孤鸿拔出,握剑于手,护得周身后,便即快步走到那女子身前,只见那女子肩头中得一镖,而另一镖却是定于其身前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