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杰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人拿刀戳着自己脊梁骨。
顺着感觉看去,刚好迎上了从内室中探出身子的婉娘姐,那...恨不得提刀砍了自己的骇人目光。
我嘞了亲娘啊,当着婉娘姐的面,建议她家二郎逛花街...此时的侯杰已然想好,自己意外身死后要被埋在哪块风水宝地。
注意到侯杰脸色的僵硬,李斯文刚想出声调侃,却也觉得背上刺痛。
在对面几位兄弟的挤眉弄眼下,李斯文心中明悟,一把甩开肩膀上侯杰的大手,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呵,坊间花魁再美也不过是些残枝败柳,又如何与某家中美眷相提并论!侯二你若再不知好歹的出些馊主意,切莫怪某...言之不预!”
秦怀道也紧忙附和:“二郎所言是极,坊间花魁盛名也不过是世人吹捧,又如何比得二郎府中如花美眷。”
“依某之见...咱们还是去百香楼凑个热闹吧!”
同时搂过李斯文脖颈,极小声说道:
“二郎莫要着急拒绝,某听说素有盛名的郑家女,也有意出席此宴。难道二郎就不好奇,这所谓的‘容色绝姝,当时莫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见李斯文有些意动,秦怀道又紧忙加重筹码:
“而且,这郑家女今年正值桃李年华,是女子一生中最为容貌焕发的时节,二郎错过这次可就真的错过了,此生再也没机会见识‘容色绝姝’!”
李斯文手搓着下巴,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去赴越王宴,可若是不去百香楼...
在背后悄摸盯着自己的那人,绝对是认为自己是去了花坊,等深夜回来,麻烦可就大了。
而且...他对这位与李二陛下有缘无分的郑丽琬,也确实有些好奇。
当初在灾民营平疫的时候,若自己没那么口快,吓得黑脸汉子差点咬舌自尽,那这位郑丽琬,可就要被其父郑仁基的一封绝命信,托付给自己了...
等待李斯文回应的秦怀道,抬头一见婉娘姐的目光越发骇人,急声催促道:“二郎你想好没有,是去天香楼!还是...平康坊。”
后三字说得极轻,生怕和侯杰一样,被婉娘姐暗暗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