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白安静的注视着克特尔，他并没有阻止对方，也没有发表意见，很安静的注视。

克特尔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漂亮高傲的大金毛好像尊严都没有了一样，那样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商云白生气似的，连手脚都放轻了。

骄傲者为你伏低做小，你会高兴吗？

不会，至少商云白不会。

他不喜欢任何人为了他放下尊严或是卑微讨好，骄傲的孔雀或是高傲的小狗，他们就应该保持着自己的漂亮姿态，不应该为了任何一个人作出难堪的讨好模样。

商云白从来不会为了谁失去自我的迷恋他而感到自豪。

如果对他的迷恋会让骄傲者卑微，自恋者自卑，那么他宁愿别人不要喜欢他。

准确说来，他甚至是厌恶的，他厌恶一切会将人变得差劲的面目全非的扭曲情感，这会让他觉得，好像一切的不美好，都是因他而起。

明明喜欢他可以观察他的喜好，或者变得更加优秀，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性格弄的一团糟之后来到他的面前，好像可怜的不得了的样子，求着他原谅……明明商云白也没做错什么，他只是不想和一个人谈恋爱，到最后却要背负上把别人的人生都摧毁的罪孽。

“克特尔少爷，你想要说什么吗？”商云白主动开口了，打断了克特尔无所事事的擦桌子行为。

克特尔动作一顿，他缓慢抬头看向商云白，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白……你还在生气吗？”

商云白表情没什么变化，“不，我不生气。”

克特尔是第一次看见肯迪克这样的表情，很安静，很宁静，既不是故作陌生人的冷漠，也不如从前好朋友时那种亲密，就像是面对任何一个关系一般的普通人那样冷淡的正常的表情。

但是就这个模样肯迪克让克特尔觉得，比那天故作冷淡的他还要冷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