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二哥父亲还笑话老头子一把年纪开始信些有的没的了。
也是多亏了老头子在生时对周围邻里街坊的照料,他的人脉交到了吴老狗身上。
吴老狗从血尸墓出来被大哥带回家之后精神崩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他冷静下来热血褪去之后,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二哥父亲爷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了他,轻而易举到吴老狗记不清他和敬爱的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好像是很随便的,很日常的一句话,或者是感概一下这吃人的世道,又或者是笑骂一下他做人太从心(怂)的性格。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漆黑的冰冷的被窝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如同自我凌迟一般的去回忆和离去的家人的所有。
他只记得,他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快跑,他二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把他拉上去。
可是他没有把二哥拉上去,他们永远的留在了那漆黑的不见光的潮湿的令人呼吸不畅的地底。
没有华贵的棺材,也没有精美的棺椁,吴老狗曾设想过无数次他爷爷的棺椁上会刻上怎么样的生平。
可事实上是都没有,他们没有棺材也没有棺椁,像是一些同行一样,永远的成为了墓主人的守陵之一。
他们会慢慢的在昏暗无光的地底腐烂,发臭,直至若干年后,成为三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