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几天,是张起棂自就任以来最轻松的几天,没有老头子天天催搬家,耳根子清净。
他也决定好了,过完年先陪客哥儿一家去鹏城(深圳),然后再出发去云贵川附近,他打算是在张家古楼附近建立张家,这样子就免了从北方到南方的遥远距离。
主要还是一位会算卦的长老算吉林,大凶。
不,应该说是哪哪都不太平,为了保存张家,才会有海外张家这个想法。
事实上,张家早就不完全是由张家人构成的了。
所以卷阀,应运而生。
这一行人离开也算得上是热闹,去广东的四人组和去广西的两人组,小杏儿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出过吉林的,甚至活动范围都是张家方圆百里,顶天也就到下山到村子里头听听戏曲,这次出来了,她是最活泼的那一个。
可渐渐的,随着一天一天距离鹏城越来越近,她的话便越来越少。
“熹儿姐,我们这一去,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海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离别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别离也是有实质意义的。
他们已经到福建了。
“不会啊。”吴承熹也没睡着,她侧过头,轻抚了下海杏的头发,“等你们安定好了,随时可以回来。”
还是昧着良心骗骗小孩吧。
再过不了几年,这世道就彻底变了,安定谈何容易。
回来或者出去,也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