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帮我,我就自己干!家里不是还有些木料吗?我注册个体户,自己做些板凳桌子,五斗柜之类的去卖,只要卖出两三件,就能挣别人一个月的工资!家具利润也不低的,你懂的!”
孙小苗仰起颈脖,认真的打量着他:“为什么你众叛亲离,亲妹妹也不肯帮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我相信你可以挣到钱,但是,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你要是想发癫,尽管发个够!”
丁楚河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极其难看。
他晓得,媳妇平时积攒了太多的怨气,终于到了临界点。
不过,让他戒酒戒赌,让他不再乱发脾气,他基本上做不到。
正因为如此,丁楚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小苗拎起旅行包,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口,走入黑暗之中。
凛冽的寒风灌入屋子,发出鬼神哭嚎般的可怕响动。
“完犊子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丁楚河抱着脑袋,慢慢的蹲了下来。
另一边。
周家酒肉飘香。
肖卫革正在跟周春明喝着酒,他脸红脖子粗,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但是,距离他喝醉,还是比较早。
肖卫革的酒量,虽然跟韩二斤没得比,可也是久经锻炼,比普通人强得太多。
“春明兄弟,你眼界高,眼光也比较长远,帮我拿个主意行不行?”肖卫革打了个酒嗝,不紧不慢的说道。
“卫革哥你讲嘛,我听着。”周春明不动声色。
周春明也没料到,自己偶尔回来一趟,就被对方找上门来,非得说有事要谈。
当然,以两人的交情,这倒也不算打扰。尤其是,公社还搞了一家墨镜工厂,替“公牛牌”代工,双方是合作伙伴。
肖卫革看了看左右,发现吃饭的人逐渐都离席了,也不怕有谁传出去,于是斟酌着措辞,小声说道:“姚老大找我谈话,跟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咱们公社最迟今年的年底就要解散,到时候会将附近几个公社整合组成乡政府。”
“我就是不知道,该继续当干部,还是跟你一样,下海做生意赚大钱。”
闻言,周春明微微一笑。
这个情况其实他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