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林杏花明白这件事是瞒不过华皎皎的,招呼顾铮进来后,匆匆将大门关上。
“……是、是巧玲。”
“上个月她去医院检查出怀孕,没有证明医生不肯给她动手术,我准备带她回林家沟,可她不知道从哪买了一包堕胎药,自己偷偷喝了。”
回忆起那天孟巧玲痛得死去活来,满脸泪水汗水却还要用力捶打肚子的画面,林杏花脸色发白,说话声音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孟巧玲的遭遇,比当年的她更痛苦、更黑暗。
她忍辱生下了华皎皎,而孟巧玲宁愿死,也要打掉肚里的孩子。
忽然,屋里传出一道什么东西被摔碎的轻响。
华皎皎眉心微动,对顾铮说了句“我进去看看”,随后快步朝屋子跑去。
顾铮避嫌没有跟上去,在外面等着。
推开门,沉闷的药味夹杂着一丝血腥气扑面而来。
华皎皎所担心的轻生画面并没有发生,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地上是摔碎的药碗,孟巧玲晕倒在炕头,双目紧闭,眼眶凹陷,面色萎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巧玲!”林杏花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华皎皎伸手搭上孟巧玲的脉,眉头紧锁,“她喝完堕胎药后是不是一直在出血?”
林杏花诺诺点头,“刚开始出了几天血,后来干净了,我以为要好了,可是前几天又开始出血……”
“为什么不送医院,那种虎狼药是会吃死人的!”
医生不给打胎,但总不会见死不救。
“巧玲不肯,”林杏花眼中闪过无奈和哀痛,“医院会通知公社,那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让她以后怎么找婆家?”
不管农村还是城里,丢了清白的女人都会遭人唾弃,一辈子顶着破鞋、不检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