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靠院子边一排用红砖加黄土垫缝的低矮房屋显的更加的渺小,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拿完车上的行李,包工头付完包车的钱,司机一脸笑的发动车慢慢的开出了矿院,我和黄兴,唐小波,松林子,华娃子几个人拿了行李,在包工头的带领下推开了几间砖房的木板门,那门上的缝被以前住在里面的工人用米面袋子钉在门板上,可以遮风,上面一层厚厚的煤灰,一摸一手黑。
打开门,满地的垃圾,穿过的窑衣窑裤乱扔在地上和炕上,说是炕,也就是拿几块红砖砌起上面铺上白杨木板子搭成的床,山西这边统称为炕,没有人说那叫床,入乡随俗,炕就炕呗,有啥好争的?
看着这低矮的到处煤灰的黑屋子,很难想像到陕西人放着自家雪白墙壁的房子不住来这住这黑屋子,一番打扫,最终该扔的扔,该整理的整理,把炕上铺上从矿部领来的黑蕊棉被子啥的铺好,再把屋角的炉子升着火,去煤堆上抱来几块煤添上,上面拿铁皮一盖,那乌黑的煤烟便不再屋里随处飘散了,炉子的外面砌的有烟筒,就这一会工夫,呛的我直咳嗽,一出溜鼻子,里面全是黑色的煤灰。
等到晚上八点来钟,随着一阵人声喧嚣,井下的工人升井下班了,只看见一个个浑身乌黑,除了牙齿是白的,头上安全帽也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人一个个摘掉矿灯呼喊着奔向这些低矮漆黑的砖房,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煤矿工人。
心里震撼不已,我随便煮了袋方便面吃完就躺下了,第二天天刚亮,领班就挨个房门一顿敲,起来上班了,我赶紧起床,做了点面片汤吃了,随后便穿了套在家里干农活时穿的旧衣服便跟随黄兴,唐小波几人一起来到矿井边,领班给我们一人发了顶安全帽,领了一盏矿灯背在后背,我们排好队,跟着领班进入了升降机。升降机缓缓下降,耳边传来阵阵轰鸣声,灯光昏暗,让人感到有些紧张。
当升降机终于停下时,我们来到了井底。这里弥漫着浓浓的煤尘味,通风设备呼呼作响。领班带着我们走向采煤工作面,展示了各种工具和安全注意事项。
我瞪大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中的环境。眼前是一排排坚硬的煤层,矿工们忙碌地操作着煤机和铲子,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裳。
领班分配了工作任务后,我拿起铲子,加入了采煤的队伍。初次尝试这样的体力劳动,让我很快就感受到了疲惫,但看到其他工友们辛勤劳作的身影,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我们再次乘坐升降机回到地面,满身煤灰地走出井口。阳光洒在身上,感觉既亲切又陌生。
回到宿舍,我匆匆洗了个澡,躺在硬板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然而,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我。
人怕哄,猪怕拱,包车一路穿州过县的,两天以后,在大家期待的心绪中,班车开进了孝义下堡镇下卫底村的一个村属煤矿的有一个大铁门的院子里停了下来,看那院中高高堆起煤和铲车不分白天黑夜的给那些大拖挂装煤的场景,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