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当你们赊的,先欠着我,等长大以后再还吧。”
她开当铺的意义就在这里。
送走两个孩子,让人拿上那支簪子去报官找金家算账。铺子重新安静下来,柜坊被擦的一尘不染,尚芙蕖摊开上个月的账本,算盘越打越蹙眉。
直到木梯嘎吱一声轻响。
她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陆怀不知站在那儿看多久了。
没等她开口,对方便含着笑意问道,“又亏了?”
语气笃定。
“对。”尚芙蕖捂脸,拧着裙子奔他而去,“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同样都是爹娘生的,阿姐能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到她这里竟连一个铜板都没挣进口袋过。
“人各有所长。”陆怀对她的滤镜,厚到眼都快瞎了,而且这一戴就是一辈子,抱着她极其耐心安慰,“你天资聪颖,其它事都是学得极好的……”
“是吗。”尚芙蕖接过他藏在身后另一只手里的今年新扎纸鸢,“但那天你喝了我亲手炖的鱼汤,可是躺了整整一日。都吃昏迷了,嘴里还在夸我做的好。”
“……”
见他沉默不说话了。
尚芙蕖关上大门,将外头幌子摘了下来。牵着人一边出去,一边念叨,“鱼有毒不知道看就算了,但苦胆没去干净也不知道说,尝第一口就该清楚了,亏你还能把一整碗吃个精光。”
陆怀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蒙蒙雨幕被掀去,晴朗如洗的天光倾泻。南地的春末依旧满目锦绣,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他问道,“去哪?不看着铺子了?”
尚芙蕖笑道,“放纸鸢,生意没这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