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刚刚说三皇子今儿个邀您去他府上用宴,就只说了联合抗衡东宫……”
“不,不是这事,前边……”
“哦,前边,前边臣说刘继维之前硬拖着东宫交代给他为工部运煤的差事,可能就是故意给东宫上眼药之类的……”
“对!”二皇子一拍手,神色兴奋道:“对,就是这个!”
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把濮鸿宝震得不轻,后者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您……”
“你不觉着这事很怪吗?”二皇子莞尔一笑,此刻就好比抓住藏宝图的稚童般兴奋,“老大当时下令交代给黑水地方官府的差事算不得什么难事,只是让刘继维组织人手下矿挖煤,运送进京供工部专用而已,说难听点,这事对刘继维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可就这么件小事,他为什么硬拖了小半年之久啊?”
濮鸿宝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所以……所以臣方才不是大胆推测,这刘继维是刻意给……”
“不,不会的,在这事上,刘继维不会傻到故意给老大上眼药的。”
二皇子越说越是兴奋,开始厅内来回踱步,酝酿片刻后,大胆给出结论:“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刘继维之所以把这差事拖了大半年之久才办妥,是不是因为他在那期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又或者说,他不是故意想拖得,而是不得不拖?”
濮鸿宝被二皇子这话弄得云里雾里的,抓耳挠腮好一阵后,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里边能说明的东西可大了去了,只要知道刘继维为什么硬拖着这事,就大概能知道老三的一些秘密……甚至是把柄了,这对将要与老三联合抗衡东宫的咱们而言,可是大好事啊!”
经二皇子一提醒,濮鸿宝也瞬间明白前者的用意了,当即便点头道:“臣明白了,这就让咱们地方上的人去查这件事……”
“不,黑水毕竟是他刘继维的地盘,倘伸手去查这事,难免会有打草惊蛇的隐患……照我看,与其暗中闷头去查刘继维的秘密,倒不如……倒不如来一手投石问路!”
二皇子脸上露出阴冷笑容,将嘴凑到濮鸿宝耳边轻声嘱咐起来。
听完二皇子的计划后,濮鸿宝脸上露出由衷地赞叹之色,激动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高!殿下这招儿实在是太高了!”
……
三日之后的大清早,天子楚天耀忽于皇城之内露面,召开了小朝会。
而这场由楚天耀下旨召开的小朝会,从头到尾只商议了一件事,那便是宣布李进锐进京之后的职务调动,同时,皇帝以李晔霖年岁已高为由,撤去了其户部侍郎的官职,由李进锐正式顶替其位,并同时兼任宣京东西门巡检二司掌司。
此外,楚天耀下了一道明旨,即日起升任户部侍郎的李进锐正式入阁,位列内阁辅臣排列十一位。
就此,年仅二十七岁的李进锐,达成了官拜户部侍郎兼东西门巡检司掌司,且头挂智勇将军爵位的成就!
消息一经传出,可谓震惊朝野。
二十七岁文武双全的新科权贵,哪怕放眼整个大宣历史,都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存在了,一时间,归京不到七日的李进锐瞬时便成了宣京权贵阶层的宠儿,无数名家贵女,争先恐后地想博得这位年轻新贵的欢心。
可俗话说得好,一个人越是得势,与其关系不洽的人总是会感到发酸亦或不满的,人心向来如此,这事换到李进锐头上也是一样。
要说这宣京城内,权贵子弟中最为嫉妒怨恨李进锐的人,自然要数杜兴初了!
李进锐这位从崭露头角开始便一直飞升闪耀的麒麟子,向来是权贵子弟的正面代名词,而与其相反,一直被人以丑角戏谑谈论的就是杜兴初了。
似想,一个从小便被拿来与自己作比较的同龄人,越混越好,人生高度与社会地位自小便高于自己,只要是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相比起李进锐来,杜兴初这个被拿来反衬之人还越过越差,他心里的那种不平衡可谓是到达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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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知道李进锐正式入阁,升任户部侍郎的消息后,杜兴初这位户部税司主事,心态彻底崩了。
愁怨苦闷之下,这位首辅公子哥,于当夜叫上了三五好友于藏春楼喝起花酒解起愁来。
藏春楼顶楼处,占地最大,修饰最为奢华的厢房内,红着脸的杜兴初坐于正中主位,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名身姿妖娆,容貌不俗的女子,二女正使劲浑身解数向这位宣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卖乖献媚。
邻座边,一位身着不凡,年龄与杜兴初不相上下的公子哥正一边摸着怀中姑娘的大腿,一边喝酒道:“兴哥儿,这李进锐溜须拍马可真够有一套的,真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言者话音放落,坐他右侧的另一名年轻公子哥也跟着附和道:“广哥这话说的对,他奶奶的,他李进锐凭啥能这么快入阁啊?要我说,这王八操的跟他老爹,没少给皇上和太子说好话呢,要不然,就他那玩意儿,凭啥升这么快啊?”
另一名逗弄着怀中娇羞少女的公子哥在听到二人对李进锐没完没了的侮辱后,有些看不下去地提醒道:“得了得了,这儿人多嘴杂的,有些不好听的闲话就莫要再说了。”
“宗艺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最先朝李进锐开炮的‘广哥’听到他这话瞬间来火了,有些不满地呵斥道:“怎么滴?现在见人李进锐高升,越发了不得了, 你还害怕起人来了?连骂他几句的胆子都没了?”
宗艺卓无奈举手:“行行行,你甘广是大爷,你说什么是什么,刚才的话,纯当我放屁了成不?”
甘广眼珠子瞪得溜圆,口吐酒气道:“你阴阳怪气谁呢?”
“好了好了,咱们兄弟几个说说私话咋还互相急眼了呢?”夹在二人中间的公子哥立马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姑娘们可都在呢啊,咱们自个跟自个闹红脸不是给姑娘们看笑话吗!”
说着,他伸手一撩边上姑娘的下巴,色眯眯道:“你说是不是啊,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