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液体铺洒开来，属于奥丁的气味进入了这一头无脑生物的鼻腔。

它本能的发出嘶吼，挣扎着想要爬起，贪婪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具尸体本能的想要猎捕周遭的一切，想要从那些有着熟悉气味的身躯之上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力量。

它明白自己缺少了什么，但是却无法分辨，亦是无法思考，只能够依靠本能。

可是，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它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撑起来，龙类的身体结构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若是彻底失去了精神加持，以及对元素的控制，便如同这具在金属地表挣扎的怪物，连行动都成问题。

“你果然不如祂。”

奥丁冷漠的看着连阶梯都挣扎不上来的神骸。

黑王即使失去了精神，那身躯依旧稳定，只要能够合一部分，便能自发构筑出稳定的身体结构，若非自己主动将利维坦的躯体混入了血肉之中，也不会成为格陵兰海那鲶鱼一般的臃肿模样。

他抬手，一具早年收集的白王血裔被抛出，神骸感觉到了食物的香甜，扭动着身体将送到嘴边的食物撕碎。

它连吞咽都无法做到，甚至连同着自己的躯体都撕下了一部分。

不过那神经组织却随着吞食血裔得到了填补，灰蒙蒙如死人一般的眼眸中已然是浮现了类似于动物的目光。

“真是丑陋啊。”

奥丁如是想着，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倒也没有嫌弃的意思，都是失败者，谁也别说谁。

不过奥丁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起码如今的陛下不会如此折磨他，即使是死亡，那也会是一场痛痛快快的送别。

至于依靠白王血裔重构的后手，也在预料之中。

龙王本来就很难杀，更何况是和黑王共享权柄的白王，当初自己打算让赫尔佐格负责趟雷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就是害怕自己篡夺权柄的过程出现意外，不但会让黑王提前归来，而且搭上了自己。

这也是他当初默认卡塞尔以及末日派分别拘禁了路明非与路鸣泽的原因，为的就最大限度的保障自己夺走黑王权柄时的安全性。

奥丁真的考虑了很多，不但目标清晰，而且过程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