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便已沉到了谷底。

“我冯家愿以正常市价卖给绿柳山庄三万石粮食，请张庄主高抬贵手！”

冯天笑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恭敬。

白夜天的右手，搭在通体幽黑的冷月刀上，淡淡道：

“晚了。”

冯天笑一愣，随即压着怒意道：

“张庄主，真的要跟我冯家不死不休吗？！

你要知道，我冯家代表的不仅仅是冯家，江湖与朝堂，冯家都有着关系。

张庄主，就此罢手，我做主，三万石粮食，全数赠送给绿柳山庄，分文不收，如何？”

白夜天的眼睛，牢牢盯着白须老者，嘴上却是淡淡回应道：

“你是个合格的商人，但是，你还是不懂！

在你亲口拒绝我的提议之时，你冯家，以及我绿柳山庄，都已没有了退路。”

随即，他的嘴角扬起笑意，看着白须老者，道：

“老前辈，出于对老人的尊重，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白须老者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平淡无波的声音中，杀意盈天。

“年轻人，老夫鏖战江湖之时，你爷爷可能都还没出生！

做人，要懂得谦和，免得失败之后贻笑大方！”

白夜天却是笑了。

“那就让本庄主看看，老前辈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嘴硬！”

苍！啷！

森寒的幽光一闪而逝。

同时消失的，还有白夜天的身影。

足踏风雪，手中冷月刀仿若横天狂龙，扫尽风雪，向着白须老者斩下。

白须老者目中精光爆闪，足尖踩地，走出一个玄奥的步伐，手中双矛一横一刺，攻防一体地迎向白夜天斩落的狂猛刀招。

刀与矛，轰然相撞！

雄浑的劲力碰撞，炸裂长空，击散风雪。

白须老者身形微颤，脚下晃动，连踏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但是，刚刚稳住身形，已然凌空而至的白夜天，又是一刀斜斩而来。

这一刀，极尽了《绝乱刀法》之真意。

绝处无生，乱中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