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贡轻轻一笑：“天空中的雨滴想要亲吻大地，你难道还能将重力扭转，让雨水返回蓝天吗？这世界上无可奈何的事情太多了，由他去吧……”

工作人员和军队赶到，乌尔贡将马洛送了出去，笑着和对方挥手再见。

“乌尔贡大人，我们还会再见面吗？”马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乌尔贡并不单是老师和大人平时念叨的那个绝对不能忤逆的永生者，或者拯救了文明，如同神明一般的人物。

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乌尔贡苦笑着说：“不要总是说着再见这么奢侈的话呀，离别就要有离别的样子，好好告别。你可以回忆我，但是长大成人总是要自己解决问题的，别太依赖我啊……如果都到了要指望我复活的那一步，未免也太糟糕了……”

“世界是你们的，不要害怕，脚踏实地去实践吧。”

他转身走进了博物馆，而马洛也被焦急赶来的大人带离。

三十二分钟后，馆内响起了一声枪响，那是古老的来复枪击发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触发着响彻两千年的回音。

“自由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潜伏者在剧烈的咳嗽，一口口黑血喷出，他的肺部、他的心脏，正在承受原本应当承受的病变。

“我就知道……乌尔贡你会这么做……”潜伏者找了一个墙角坐下，他并没有呼叫救护车，因为那样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加之他一直都隐藏地很好，忤逆者、乌尔贡、布朗死后，这个世界知道他的存在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但你还没有赢呢，不过是让世界彻底脱离‘神明’的干涉罢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这个文明的人类能否脱离筛选达到终极……”

他最后点燃了一根香烟，但是此刻肌肉的衰竭却让他连抬手都变得十分困难，他颤颤巍巍地将烟送入口中，用一次史诗级的过肺作为和这个世界的告别。

“自由世界”和“秩序国”的交界处，一架专机正暴雨中有些摇晃地飞行，它的轨迹和坐标正被某台雷达锁定。

随后，地面升空了几发防空导弹，像是辞旧新新的烟花，穿过连绵的雨，带着闪耀的尾焰将其命中，飞机在高空中爆炸、解体，化作无数燃烧着的碎片，和告别的雨一起，向着大地献上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