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洁拉着刘娜的手，亲热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韩姝。可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呀？”刘娜正不知所以时，韩世川小跑过来抢着说道：“妈，韩姝早就毕了业，不用上学，已经开始工作了。”

“是吗？你在哪儿上班呀？做什么的？工作累不累？离家远不远啊？”崔洁的这些个问题，刘娜实在无从回答。幸好，韩世川来了一句：“妈，您怎么跟查户口一样？韩姝在电视台上班，工作好着呢，您就别跟着操心了。”

“好、好，电视台好。”崔洁舒心地笑了。这时，韩勇把煮好的面条端来，让她赶紧趁热吃了。她这才有滋有味得吃了起来，可只吃了两口，又放下筷子说：“吃不下了，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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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吃了？”韩勇很不耐烦，韩世川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冲崔洁说：“爸可是轻易不下厨的人，我想吃爸煮的面都一直没吃上。今天难得进厨房亲手给您下的面，一般人可吃不上，所以您必须再多吃两口。”

崔洁听他这样一说，又勉为其难地吃了两口面，但还是因为胃口不好而放下了筷子。刘娜见她脸色略显苍白，于是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韩勇替她说道：“你妈昨晚没休息好。”

“妈，您真不想吃了啊？”刘娜问，“要不再去睡会儿吧，等您睡醒了，想吃什么我做给您吃。”崔洁却说：“不睡了。唉，我这是怎么啦，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

她口中所说的“一大块”，在其他人听来，可能所指的正是韩志飞，只不过她自己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又起身，说是想出去走走。刘娜自告奋勇道：“我陪您！”

当屋里只剩下韩勇和韩世川时，他沉重地叹道：“看来你妈就要这个样子过年了。”韩世川却说：“也不一定。妈这个病时好时坏的，说不定过两天又恢复正常了。”

“唉，就不该跟她说志飞的事。”韩勇带着责怪的口吻，韩世川说：“爸，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说了吧。妈吃的这个药也有一段日子了，我有个想法……”

他指的是和刘娜回宜江时，将崔洁带过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再把药给调调。韩勇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韩世川说：“本来计划下周回去。既然妈这个情况，那我们就把回去的时间提前，随时都可以走。”韩勇沉吟道：“可以，你们确定时间吧。正好你妈从来没去过宜江，这次带她过去，顺便看看你工作多年的地方。你们要我一起过去吗？”

“看您自己的，您如果想过去散散心，那就一起。如果想一个人清静清静，那就不去了。有我和娜娜照顾妈，您就放心吧。”韩世川不拐弯抹角，韩勇也直言快语：“这些日子天天围着你妈转，也确实累了。你们带她去见见世面吧，我就不去了。那边天气比这边暖和，带她在宜江多住几天。”

韩世川爽朗地说：“行，顺便办些年货，然后回来陪您过春节。爸，您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买了给您带回来。”韩勇立即一口回绝：“我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要。把你妈的病看好，比什么礼物都好。”

刘娜陪着崔洁在附近马路上散步，幸亏今天没什么风，虽然天空依然阴沉，但气温总体感觉比前两天有所回升。

“让你陪着我下来散步，没耽误你工作吧？”崔洁问，刘娜说：“没有。我这两天刚好休假，可以多陪陪您。”崔洁望着不远处的楼房，舒心地说：“还别说，你爸煮的面，味道真不错，可惜我吃不下。我记得他从来不进厨房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学会了煮面。不对，他肯定早就会了，就是故意瞒着我，不愿意煮给我吃。”

刘娜被这话逗乐，眉飞色舞道：“我也觉得是。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跟谁学的厨艺，竟然还瞒着您。待会儿回去后，必须严刑逼供，让他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