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深吸一口气:“依女儿拙见,父亲如此不得体,为了免得他酿成更大的祸害,等他生完这个孩子后,就杀了他吧,这也是为了咱们家族着想。父亲,你就安心去吧。”
父亲:……
躺椅上的父亲没想到她们居然歹毒到要杀了她。
他哆嗦着:“你、你、你们两个毒妇!妖孽!来人!降服妖孽啊!”
母亲皱眉,觉得父亲太不懂事了,她走上前,用帕子紧紧捂住父亲的口鼻。
母亲叱责道:“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男人,家族延续、家族荣誉,哪一样不比你的命重要?当初咱们女儿,不也差点要死吗?”
当初,杜家闹事,告到了官府,告到了烈女庙。
一定要女儿嫁过去,和他们一起流放,他们才肯罢休。
这位父亲便想着,与其让自家背上一个嫌贫爱富、落井下石的名声,不如干脆嫁女。一个女儿哪儿能和他家的名声相提并论?
可这位父亲又想着,如果在流放的路上,女儿被人玷污,岂不是更糟践了家中门楣?
于是,他便想要逼迫女儿自尽,以全名节。
最终,是母亲以告官威胁,说女儿若死,自己必定告向官府,说她是被逼死的,这才救了女儿一命。
名声、清白,家族荣誉……
这几个字就能让一个父亲搭上女儿的命。
所以,如今形势转换,这父亲压根没想到,这几个字居然也能要了自己的命。
他开始挣扎,但是,此刻的母亲手上有许许多多的力气,因为那位邪道长,她因为裹脚失去的体力、因为生育失去的体力、因为世间女子以柔弱为美而失去的体力,全部都回到了她的体内。
此刻,她有无穷的力量。
她掌握了暴力,就能掌握一切。
父亲不愿意坐以待毙,他似乎寻摸到了一个花瓶,拿起来想狠狠朝着母亲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