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特别好面子的,尤其是对于本事不高但心气儿非常高的男人,尤为的重要。阎解成显然就是属于这一类的,他越想越生气啊,采石场里的那些人大多数他都认识,钟祥的话让他最后的遮羞布都给扯掉了。
阎解成咬着牙,他一拳砸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好像那棵大树就是钟祥似的。有这么一刻,他觉得全世界上的人都在瞧不起自己,他痛苦的蹲在大树底下,想了想之后说道“哼!此仇不报非君子,钟大头,你给我等着”。
阎解成满怀心事的走到一个山坡里,朝着四周看了看,在一棵矮小的灌木丛中,拿出来了一个罐子。这个罐子里面藏着阎解成的小金库,至于阎解成为什么不把钱藏在家里?则是害怕自家父亲发现,他的小金库给充公了。
从罐子里面拿出了五块钱,然后又把罐子放回了原位。盖上一些杂草之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哼着小曲儿就下了山坡。阎解成的眼角里面满是怨恨,对于瞧不起自己的人,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回到了京城之后,阎解成并没有回家。七拐八绕的走到了一处看起来比较破旧的胡同里,这个胡同叫做三眼儿胡同。早年间听说有人在这里看见了三只眼睛的猫,所以就取名为三眼胡同。
阎解成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个院子前面,破败的院落有着浓重的历史气息,门上的门神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风吹着破门垮大垮大的响。阎解成皱着鼻子敲了敲门,里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他妈的,谁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须的年轻人探出头来。一看居然是阎解成撇了撇嘴,说道“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找小爷我干什么?你不是瞧不起我吗?怎么还到我家里来了?”
这个年轻人名叫那景洪,祖上可是大清朝的贝勒爷。那景洪的祖父在光绪朝可是大官,辛亥革命皇帝被赶下马,那景洪的祖父一病不起,就撒手人寰了。那景洪的祖父只有那景洪的父亲一个儿子,因为是唯一的独子,所以比较的宠爱一点。
那景洪的父亲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老那家的这些家底,没过几年就给败完了。那景洪也在父亲的影响之下,也是一个败家子。他的家里面在京城里原本是有好几座宅院的,可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座小小的院子了。
好在那景洪的父亲没有完全的糊涂,也知道文化的重要性,所以那景洪还是念过几年书的。他和阎解成是同班同学,因为祖上的成分不好,所以就没有考上高中。他也不想出去找什么工作,所以就呆在家里啃老本过日子。
阎解成听到那景洪说的话也没有生气,径直的就走进了院子里。那景洪看着阎解成不见外,黑着一张脸说道“你小子,也真够不见外的嘿。罢罢吧,就给你小子一个面子,你小子遇到好时候,这要是放在光绪爷还在的年代里,就你小子,连我们老那家的门都进不了”。
听着那景洪喋喋不休的话,阎解成也没有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我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大清已经灭亡五六十年了呀。你居然还这样说,你难道就不怕我去政府里报告一下?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那景洪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拿出了一把壶,从角落里面又拿出了几个杯子用他那衣服擦了擦。阎解成皱着眉头说道“哎哎哎,你老人家就别再擦。你不擦还干净一点,这一擦就更没用了”。
那景洪翻着白眼说道“你小子,还嫌弃上我了。本来你上门应该给你泡壶茶的,可你那爷家现在,别说是上好的茶了,就连吃的都快没了。的,咱俩就仿效古人吧,用这院子里的井水,就当酒喝了”。
那景洪拿着壶就走到了院子的角落里,院子里的角落里有一口井。那景洪拿着木桶打了一桶水,把杯子在里面洗了洗之后,把那桶水又泼在了地面上,然后又打了一桶水。
阎解成看着那景洪说道“你不会就给我倒两杯白水吧?”那景洪撇了撇嘴说道“哼!爷好歹是旗下人,怎么只能用水来代客呀?这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混呢?你小子先等一等啊”。
那景洪一路小跑就到了屋子里,然后又拿了一个小铁盒走了出来。那景洪跟献宝似的把铁盒打开,立马一股茶香钻进了颜杰成鼻子。阎解成眼睛一亮,说道“嚯,你这好香的茶呀”。
那景洪十分得意的说道“那是,这是我用我家里的乾隆朝的珐琅釉给换来的,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这只是你来了,我给你沏一杯。要是换作别人的话,我可舍不得”。
那景洪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炉子,然后生上火,把茶壶放在了炉子上。小心翼翼的把茶叶放到了水壶里面,不一会儿,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面。阎解成流着口水说道“好香呀,这什么时候才能喝呀?”。
那景洪撇了撇嘴,说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还得要经过洗茶泡茶煮茶才能喝呀。”阎解成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还有这么大的说法?不就是把茶叶扔到杯子里面,再加开水不就行了吗?”。
那景洪冷哼了一声,说道“呸!你那算什么煮茶呀?简直就是把茶叶给糟蹋了。出去以后别说认识你那爷啊”。阎解成撇了撇嘴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这么多的讲究,与其你买茶叶,还不如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
那景洪翻着白眼,不乐意的说道“有钱难买爷高兴,你那爷我出身高贵,有爱新觉罗家的血统,就不能跟苦力似的苦哈哈的活着。要活的高雅,活着有气派”。看着阎解成摇头的样子,那景洪笑了笑说道“我那死去的爹曾经就说,我们一定要活着优雅,不要像那些卖苦力的苦哈哈一样,我们和他们不同”。
男人总是特别好面子的,尤其是对于本事不高但心气儿非常高的男人,尤为的重要。阎解成显然就是属于这一类的,他越想越生气啊,采石场里的那些人大多数他都认识,钟祥的话让他最后的遮羞布都给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