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冯永嘉不知通过什么路子,与当时的市局某领导搭上了关系,一番运作之后,将这起恶性案件大事化小,最后只是按照治安案件处理,双方罚了点款,就草草了事了。
别小看这点事,当时正是严打的年代,吹流氓哨都能被送到大西北去,闹这么大动静,最后居然能摆平,可见冯永嘉的实力。
事后,冯永嘉专程请西窑派出所的几个领导和负伤的民警吃饭,并拿了五千块钱作为赔偿。
八三年,是万元户还很牛逼的年代,当年常力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百余元,五千块钱,也算是笔巨款了。
其实,常力对此事的处理本就不服气,吃饭当天,他只是坐了一会,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就被组织上选派到刑警学院进修,从刑警学院出来便调入了市局,转眼快二十年过去了,他甚至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可没想到冯永嘉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你这记性不错啊。”常力笑着道。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后来和西窑派出所的这些民警都处成好哥们了呀。当时挨了一板砖老周,他都退休了,去年生病住院,我还专程去看望了呢。”冯永嘉得意洋洋的说道:“咱们关系一直挺好,他儿子周学广的工作,还是我给找人安排的,还有薛指导员,对了,他前年去世,葬礼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常力听得张口结舌。
这些老同事,与他早就没什么联系了,自从调入省厅以后,各种荣誉倒是没少获得,但与老同事的交往却越来越少了,说起来不免有些遗憾。
可遗憾之余,又感觉很纳闷。
这些同事,怎么会与冯永嘉这路货色成了莫逆之交呢?是我太清高和自负,还是他们变得庸俗了呢?
“对了,常处长,你大半夜打电话,想必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吧?”冯永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