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亮,从纱制窗帘的缝隙挤入室内,照清江珩紧皱的眉心和泛起不正常红晕的侧脸。
江珩眸子微微眯起,垂眼盯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拱的少年。
今天沈知然摔倒后他就发现了,沈知然变了。
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与从前大相径庭。
或许沈知然以为装得很好,但那个蠢货死前被自己折磨了近一年,江珩清楚地知道,那个蠢货是左撇子。
而刚才,沈知然端起酒杯时用的是右手。
江珩对沈知然身体里有几个人是什么人不感兴趣,他烦躁的来源是对方突然变化的信息素。
上一世,无论任何人的信息素都不能对他产生影响,可现在一靠近沈知然,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甚至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与之反应。
与生俱来的掠夺本能隐隐浮现,处于失控边缘。
这样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定时炸弹,他不能允许世界上有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意志。
修长骨感的指节顺着沈知然腰线上滑,轻轻捏住后颈的腺体。
之前一直想着折磨死,不过现在他决定给对方一个毫无痛苦的死法。
指节刚要收紧,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自己心口,声音里含着未睡醒的软:“好香……”
江珩:“……”
香?他根本没释放信息素,这人在香什么?
更可怕的是,碰过的地方一阵发烫,简直不正常到了极点。
江珩想着要迅速下手,但指节却像是僵硬住,无论如何也掐不下去。
“妈妈……”沈知然的声音很轻。
江珩原本扣在对方颈部的手忽然停顿。
视线落在对方柔软的发丝上,最后,手还是落了下去。
算了。
沈家是贵族,家中守卫森严,拥有最前沿的科技防守,以他现在的水平,杀了沈知然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
沈知然感觉自己的腰似乎被什么藤蔓一类的东西缠住了,那东西凉凉的,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