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混沌钟禁锢时间，烛龙的手段被废掉一大半，想压制这家伙依然很困难。

零敲碎打，邓婵玉就感觉自身的寿数至少被光阴长河削掉了上千年。

赵公明费了好大的劲，又是妹妹提示，又是圣人指点，最后只能抓取一团光阴之力，但是到了烛龙这边，他近乎可以在光阴长河中任意截取时间，自身长时间和光阴之力共存，他的身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污染源，每时每刻都在吞噬周围的时间，邓婵玉的寿数全是这么损失掉的。

她不好过，烛龙也难受。

时间之道是双刃剑，现在烛龙身上每添加一道伤口，那都是永久性的，他被南明离火在身上烧穿了前后贯通的两个血洞，龙腹被量天尺划过，近乎开肠破肚，一条手臂被放逐到了另外的空间里，伤口光滑如镜，除非再连接到那处不知名空间，否则就是永久残废了。

邓婵玉已经隐隐占据了上风，千把年的寿数，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吃几个果子，在十二品功德金莲上坐半个月就补回来了。

她的手在空中一抹，千里江山图缓缓打开，十头形态、神情和本源各不相同的老牛从画卷中缓步走出，这是接引佛祖赠送的十牛图，尽管不是什么法宝，但这终究是圣人的东西。

烛龙看出十牛的不凡，试图闪避，他的身形缥缈至极，借助光阴之力的遮掩，让自身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但是十牛追踪的目标是他的本我自性，并不随着他的物理位置而发生转变。

一头接一头的牛撞在烛龙躯体上，力量算不上大，但是附加的特性极强。

烛龙脸庞不断变色，他不断思考、迷失、醒悟、堪破迷障，各种表现不一而足，当第八头牛，也就是“人牛俱忘”的无形之牛撞在他身躯上的时候，他的表情中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之前的各种异常状态还能抵御，这个实在是没挡住，元神随之巨震。

下一刹那，意识到自身危机，他连忙回头，就见邓婵玉早早就挪移到了自己身后，手中的南明离火剑扬起万千道璀璨流光。

之前烛龙见过邓婵玉的剑术，只能说一般般，除了凤凰的那点战斗本能，没多少亮点。

此时再看，就见绚烂的火焰中突然多出来一道道幽光，烛龙剩下的那只手臂猛地探出，五指中射出的光阴之力宛如一道道锁链，试图抓住她的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