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了一种比入定更玄妙的状态。
入定时,人是隔绝于外界的,甚至是隔绝于肉体,可以以第三者的视角内观。
但我此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一切。
可我的内心却和入定时非常相像。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我依旧很快就从七魄的纠缠中脱离了出去。
我深吸了几口气,回到了清醒的状态之后,那道婴儿啼哭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就是这个声音让我们心烦意乱,才会被这石镜乱了心智。
我正四处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忽而耳尖一耸,那道声音似乎在移动。
我回头看去,只见那汪池塘之中,一个四足爬行的庞然大物正缓慢地从水中爬出。
那东西两丈多长,身阔而扁平,皮肤上沾满了臭水,长满了赖疮脓液,双眼分列阔头两侧。
那东西一边缓慢地从池塘中爬出来,一边微微张嘴,发出了婴儿啼哭的动静。
我被这东西恶心的样子吓了一跳,我平生除了恐高,就最讨厌这种恶心的爬行动物。
但我也认出了这东西的来历——大鲵。
一般来说,大鲵的寿命可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但体长也不外乎一米上下,眼前这条却将近七米,简直是庞然大物。
我此时侧身对着大鲵,它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已经清醒过来,身子几乎擦着地面,缓缓爬向了离他最近的孙大山。
大鲵左右看了看,见我们没人醒来,便张开了嘴巴,流下了贪婪的口涎。
我没去动枪,地下昏暗,我枪法又不好,倘若手里一偏,子弹可不长眼睛。
大鲵张开大口便要朝孙大山咬去,关键时刻,我蹭的一下拔出王氏剑。
大鲵十分警觉,听到剑鸣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我赶上前去,只一剑,剁在它前足之上,将它一只爪子砍下一半。
大鲵吃痛之下,竟张开大嘴冲我咬来。
我横剑抵挡,不想那大鲵并未咬我,而是从舌头下面喷出了一道乳白色的,气味浓烈的黏液来。
我连忙闪身躲开,那一股黏液尽数喷在了地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