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网子,向来只在大江大河或者东南沿海处使用,只有铁甲大帆的大型船只才能装备,用来捕猎水中巨物。
管你是江中的恶鼍,河底的怪鼋甚至是海里的蛟龙,被捕鲨网缠上不死也掉块肉。
水猴子不知道厉害,在地上挣扎怪叫,它越是这样,勒得就越紧。
它的叫声逐渐从恐怖骇人,转变为痛苦的哀嚎,甚至到最后它身子蜷缩在地上,望着我流下两滴眼泪,喉咙咕噜噜叫了几声,竟似是朝我告饶。
我晓得此物生性残暴不仁。
还不忌口,只要是活物没有它不吃的,而且它就算不饿,也会去攻击视线之内的活物,无他,天性嗜杀。
我料定它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一旦我将它放开,免不得报复我。
有道是宁杀错不放过。
我直接无视了水猴子的告饶,抬手一剑,自它咽喉刺入,一路往下划开二尺多长的口子。
水猴子挣扎呜嗷了几声之后彻底没了动静。
而令我诧异的是,此物居然腹中有胎!
我这一剑剖开了母猴子的肚子,里面除了肝花五脏流出,还有一个两个拳头大,浑身血粉血粉,手脚呈现粉嫩半透明状的小猴子。
我这才明白,这只母猴子原来是怀孕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暴喝:“老江!你在干什么!?”
我猛然回头,居然是秦子婴。
他红着双眼朝我怒吼,埋怨我杀生害命。
“江初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然擒了它,也不该害了两条命!”
秦子婴一把揪住我领口,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一剑下去,一尸两命。
说着话,他还拿出来一本《天坛玉格》。
“老江,你难道忘了,当初受箓的时候发下三皈,九戒,十二愿了吗?三者不杀,慈救众生!”
我看着他从兜里把《天坛玉格》掏出来的时候,我小脑都萎缩了。
这小子当道士真是当到骨子里了。
什么好人出门天天兜里还揣本经书啊?
不过我转念再一想,这倒像是秦子婴能干得出来的事。
我当然知道“它们”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让我产生愧疚心理,一旦我心志有些许松动,它们就会趁虚而入。
不过它们想错了。
我一把就将秦子婴的手打开了。
“你小子才当了几天道士,拿着本《天坛玉格》到老子跟前讲大道理?老子当年在地底下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小子还抱着个烂马扎在地下通道给人算卦呢!跟我比,你就是生瓜蛋子,你还拿把剑,照我说,你就只配背把木头的!”
“老江!你!”
秦子婴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你什么你!”
我瞪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