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甫苦着脸道:
“小叔,你再考虑一下,我真的不适合当家主,镜圆才是最合适的!”
颜白摇摇头,好不客气道:“他不合适!
自从他和晋阳有了婚约之后他和这个位置就注定无缘了。
粘连的太多,如果有意外抽身就难!”
“小叔不看好皇室?”
颜白笑道:“读书读傻了?
这片数千年的土地上出了多少皇室还要我亲自给你讲一次?
记住,我们只需要看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莫要操心!”
“为什么?”
“什么?”
颜昭甫见小叔眉毛在抖,赶紧道:
“侄儿意思是为什么不看好皇室,孩儿觉得如今的皇帝挺好的。”
颜白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我就知道他们在起事之前都喊着为了天下黎明百姓。
可等他们坐稳了之后,就变成了家下。
这样是不对的,可为什么这样?
我也讲不清楚,历代先贤也讲不清楚!”
颜白看着颜昭甫道:
“国家的命运往往系于一个家族之手。
如果君主贤明,则国家繁荣。
反之,如果君主昏庸无能,国家则迅速衰败,开国之君大多都不错,可他的子孙呢?”
颜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这么多,再深奥的话我也讲不出来。
只能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颜昭甫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小叔,你就不考虑一下?”
颜白笑道:“这个问题家里的几位长辈连同我考虑了快十年。
你是最好的,且没有之一。
不然我为什么能在你要娶亲的这个要命时刻把你带出来呢?”
“不沾染长安是非?”
“对,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下面我说的话你要记住,记在脑子里,谁都不能说。
要说,也只能等你把咱们家下一任家主选出来后说!”
颜昭甫闻言,身子立刻坐的笔直。
“先说泉州,泉州是咱们的另一个家。
我修水街的目的就是打通河流。
河流一打通之后,如果长安有大变动,你们就可以快速离开!”
“小叔你呢?”
“我老了就不走了,皇帝救过你大伯的命,这是恩情,我得还!”
颜昭甫突然沉默了,眼眶有点红。
“这蜡烛熏人眼睛......”
颜白看着颜昭甫道:
“记住,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河道这件事也要做下去。
逃生路只能多,不能少!”
“第二个是西域。”
“如今我在朝为官,官职越大,身上的线越来越多,因果越来越多。
很多事情都是利益的妥协,身不由己!”
颜白叹了口气:
“我好怕有朝一日我会变成一个木偶,在一次次的妥协之下麻木不仁。
刀子割在我身上。
只要利益权衡合适我也会笑着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