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恪在朝着自己行礼,李二笑着招了招手,故作不悦道:
“算了,一家人没有这么多的俗礼,过来吧!”
李恪笑了笑快步走到李二身边,轻声道:“父皇说笑了,虽是一家人,长幼尊卑之礼还是要有的。
儿臣给父皇行礼是孝道,不是什么俗礼,父皇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儿臣估计就不得安生了!”
李二笑了笑:“是为赤海盐池一事而来?”
李恪点了点头:“父皇神机妙算,孩儿正是为赤海盐池一事而来!”
李二眯着眼睛想了想,轻声道:“这么说来你也收到宜寿侯的信,这么说来也就和我这边对的上了。
宜寿侯此次军功非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回到长安后能成为县公,可是他给我的信中所言,他不要军功,就要赤海以及赤海城,当真大气魄!”
李恪有些不明白父皇是在夸颜白还是在说反话,闻言赶紧道:“父皇,说是归于书院,归于书院的所有学子。”
李二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这不过是变个说法而已,最后还是归于皇室,这东西也只能归于皇室,如果被某一家拿走,不出三年,西域就不是朝廷说的算了!”
李恪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又怕说错,把好好的一件事变成了坏事。
李二看着李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是想让书院能一直的走下去,皇室拿大头,书院拿小头。
然后颜白可以接着这小头,悄无声息的把书院做成他心目中的样子,一个门生遍布,谁也撼动不了的圣地。
可恪儿,你知道嘛?
这天底下来钱最快的一是战争,二就是贩盐。
这中间的利润太大了,这就是为什么朝廷三令五申之下还有人敢偷偷地贩盐,因为这里面的利润足够他们铤而走险。”
李恪不明白父皇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上面,摇了摇头:“父皇,孩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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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笑了笑道:“恪儿,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要当官?当官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李恪听颜白说过,闻言答道:“名和利,其次才是为了干出一番事业。
如果官员俸禄少,刚好够吃吃喝喝,那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
只有衣食无忧,最后才是为国为民,当然,也有少数的人是相反,他们的初心就是当一个青史留名的好官!”
“说的很对,这才是本意,所以啊….”
李二拍了拍李恪的脑袋,笑道:“如此严格的政令下都有人不怕死的贩私盐,你说,咱们皇室不利益均沾会有什么后果?
没有任何一个朝臣希望我这个陛下很有钱。
因为朕一旦很有钱,他们在我面前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因为朕可以随时用这些钱,来找到更好的,更适合的人来顶替他!”
“这些年宜寿侯用煤石、水泥、酿酒在长安揽财产无数,朝堂中的人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在心里。
这么些的钱,你说他们不心动么?
他们不想吃一口么?
所以,他们希望的是利益均沾,如此才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现在他们没吃上,朝中已经隐隐有人再言颜白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