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抚摸着小凌晨的脸庞时,他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他,下意识地看向房间的四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缓缓地走到客厅,只见饭桌上摆放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下盖着两条金黄酥脆的油条,还有一碗微微冒着热气、有点肉星子的粥。那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家人的关怀。
吃完早餐,小凌晨坐在桌前,心中思忖着:一本一本作画实在是太没有效率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决定去学校教导处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李校长,向他借腊笔板、腊纸、腊笔、印油这些工具,他打算刻腊板作画,然后印刷,这样就能大大提高效率。
说做就做,小凌晨快步走出门,穿过学校空旷的操场。此时的操场上,阳光洒在地面,微微的热浪扑面而来。他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教导处。
刚进教导处,就看到李校长正在与一个老师说事。小凌晨懂事地坐在一边等着,不敢出声打扰。李校长与老师谈完事情后,那位老师便离开了。李校长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小凌晨,笑着问道:“晨仔,你找我有事?”
小凌晨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开口,李校长又说道:“听你凌教授讲你画的连环画去摆摊出租很受欢迎?有时间我去看看你画的连环画。”小凌晨来之前就做了准备,连忙带上了一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画册,听到李校长这么说,便赶紧将画册递了过去。
李校长笑着接过小凌晨递来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画册,起初他的神情还带着几分随意和温和。当他轻轻翻开画册的第一页,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仍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随着页面的翻动,李校长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睛越睁越大,仿佛两颗明亮的珠子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的眉毛高高挑起,形成了两个惊讶的弧度,额头上的皱纹也在这一刻显得更深了。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嘶”声,似乎被画册中的画面震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画册上,每一幅画面都让他的表情愈发惊愕。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翻动画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一起一伏,口中喃喃自语:“这……这画得也太好了!”
当他翻到精彩的打斗场景时,整个人更是忍不住身体前倾,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由衷的赞叹:“晨仔啊,你这构图巧妙至极!人物的动作和神态捕捉得如此精准,每一个线条都充满了生命力。各方面的搭配也是恰到好处,既能突出重点,又营造出了强烈的氛围感。还有这背景的渲染,细腻而又逼真,让整个画面都活灵活现起来!你这作画技巧,就算是专业的画家恐怕也要称赞一番啊!真没想到,我的孩子竟有如此天赋!”
当他终于翻完最后一页,李校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中依然满是惊艳和欣赏,仿佛还沉浸在那精彩的画册世界中。
随后,李校长问道:“那你今天早上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呀?”小凌晨赶忙解释说:“有人订购了许多册四大名着的画册,而我想用腊板作画后印刷出来,这样可以省力又快捷地完成工作任务。”李校长听了,眼睛里满是赞赏,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这脑子真灵活!”说着,他笑着走到后面的书柜,拿出腊纸、腊板、腊笔和印油,又关切地问道:“还要不要纸张?”小凌晨当然欣然接受了,满心欢喜地谢过李校长。
李校长又问:“那些连环画文字解释是你写的?”小凌晨说道:“是教授爸爸写的,但是我识字,平时都可以看大人书(小说),这些连环画都是看到小说自己揣摩人物形象画出来的,当然也有借鉴平时看过的连环画书仔的影响。”李校长惊喜万分:“这小子识字?”便随手拿了手边初一的语文课本过来,找出一篇课文让小凌晨朗读。
小凌晨接过课本,清了清嗓子,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专注。他挺直了小小的身躯,微微仰头,脸上洋溢着从容的神情。他开口朗读起来,声音清脆响亮,字正腔圆。每读一句,他的眼神便随着文字流转,时而微微眯起,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时而明亮闪烁,透露出对文字的理解和领悟。
读到激昂之处,他的眉头微微上扬,嘴角上扬,露出兴奋的神色;读到抒情段落,他的表情又变得柔和,眼神中充满了温情。他的朗读如潺潺流水,顺畅而富有节奏,让一旁的李校长听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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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父亲听着听着,不禁赞叹道:“三儿是五十年不遇的奇才。”这个才真正是奇才,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何其有幸,这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今天惊喜连连,拉着小凌晨的手问道:“是谁教你的?”小凌晨回答:“一开始是干妈,后来是教授爸爸教我 1 到 3 年级的课文,我不认识的字就问,后来又常常到小学课室边听下课,自然就识字和会作文了。我们住在图书室,许多小说我都看过,不认识的字就问教授爸爸。”
李校长惊讶不已,这么聪明的儿子竟硬生生因为自己的善意而给外面的人哺养,心中五味杂陈。好在这孩子一直都是在自己周围,没有被外人影响,由李东阳夫妻哺育到 6 岁才带到凌教授身边。这或者是歪打正着,让儿子受到凌教授的教育,可能比在自己身边更合适。自我安慰一番后,李校长就对小凌晨说:“好了,看来你 9 月入学读一年级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帮你办理入学,你可以不去上课,或者我找人教你古代文学,我同凌教授商量一下,你先回家。”
小凌晨拿到了工具,便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他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书桌前,迫不及待地准备刻蜡板作画。
他轻轻铺开腊纸,将腊板平稳地放置在桌面,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特制的腊笔,眼神专注而坚定。小凌晨边刻边想:“今天有点超出预算了,借到了工具又让亲生父亲知道自己的能力,估计他会有想法。不过,不理他了,自己专心作画才是重点。”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眼前的腊板。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腊板,每一笔落下都小心翼翼,线条在他的手下缓缓延伸,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偶尔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去汗水,便又继续投入到创作中。小凌晨的嘴唇微微抿起,神情严肃而认真,手中的腊笔在腊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章。
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随着手中的动作有节奏地起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只有那正在逐渐成型的画作在他的心中清晰无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每一个细节都精心雕琢,力求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凌晨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看到父亲靓妈那激情澎湃场景的画面,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那无尽的黑夜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困在其中,难以挣脱。他试图驱散那些画面,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越是如此,那些场景越是清晰地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就这样,时间在他的辗转反侧中悄然流逝,直到临天光,他才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