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回到长安便能见到燕十七,未曾想燕十七尚未回来。
为此,燕十六已经暂时放手军务带人出去找了,也不知何时能有消息。
翌日,云绫一早便等在了宫门口,四周皆是朝臣们打量的目光,其中有几道颇为不怀好意。
她不动声色地瞥过去,正是卢之浩、卢之远兄弟。
见到卢之远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宫门口,她心中一突,这才想起昨日忘了问问太子的情况了。
但见卢之远在此等着上朝,她多少也猜到了几分,怕是太子和卢家又达成了什么交换。
“世家?呵呵。”
云绫心中冷笑,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理解梁衡道对世家的仇视了。
随着宫门开启,内侍引着朝臣按班入宫,云绫则走在最后,由一名小内侍领着往后宫而去。
云绫心下疑惑,不是说叛乱兴起后天佑帝就亲自处理朝政了吗?怎么还带她往后宫去?
她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却没有问出来,只默默随着小内侍一路去了承明殿。
到了地方,她熟门熟路地步入其中,躬身唱道:“臣公孙云绫拜见吾皇,惟愿吾皇万岁!”
“免礼,赐座。”
天佑帝的声音透着股疲惫,还有几分虚弱。
云绫好奇,坐下后偷偷抬眼瞧去,顿时心下大惊。
半年不见,天佑帝苍老了许多,眼底青黑一片,也不知是多久没能好好歇息了。
更重要的是,其原本浑然天成的帝王威势此刻却半点也见不着,一眼看去就好似一个寻常之人而已。
这很不正常!
天佑帝瞧见了云绫的小动作,不以为忤,只随意地向后靠了靠,开口道:“云绫,此番回来可有话要与朕说。”
闻言,云绫正欲回话,却见天佑帝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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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天佑帝只是笑笑,抬手示意云绫说话。
被这么一打断,云绫不得不重新理了理思路,这才拱手道:“想必太子殿下已将幽州的见闻禀明陛下,臣并无什么要补充的。”
“哦?”天佑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绫,淡淡道:“那不妨说说梁衡道,亦或说说辽东?”
闻言,云绫心中一突,咽了咽唾沫,回道:“失陷涿州,臣甘愿受罚。至于辽东,臣也是昨日方才得知,并不知晓内情,还请陛下恕罪!”
话音落下,天佑帝盯着云绫看了许久,忽而笑道:“朕没记错的话,梁衡道是公孙安世一力提拔的吧。这样的人竟然从了叛军,真是枉费了公孙家的栽培啊。”
这番话听得云绫心中一紧,正欲说点什么,却又闻天佑帝说道:“云绫,你说似梁衡道这等不知感恩的人,还有吗?”
此时,云绫总算深刻体会到了昨日师公师伯所说的猜疑了,这话分明是暗指公孙家识人不明,同时也对公孙家这些年提拔的人起了疑心。
不说旁的,就云绫所知朝中就有李怀仁、孙怀义等人,地方也有王尔山、崔之钰、褚怀亮等人,更别提什么长史、参军、刺史、太守、镇将之类了。
不得不说,公孙家在大周天下的确势力广布,受帝王猜忌也是常理。
尤其是如今辽东本家投敌的情况下,更是加重了这份猜忌。
若非有公孙弘这尊宗师在,若非燕国公府近日里闭门谢客,只怕消息传回长安的第一时间,这些人就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