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知爱篇(六)

一直听人说无故写在草稿纸上和书上的名字总是意义非凡的。到高二那年才懂。

与卷面书海相较,午后的蓝天那般透彻和清新。我百无聊赖的弹动桌角的原子笔,笔停转的时刻,笔尖刚好指向你。

“知爱,要不要一起去看成绩?”他说。笑容像四月里的丁香,灿烂却安静。

两分晴阳拨开云雾落在凌乱的书桌,三分欢愉和四分无聊揉赖在听了太多遍的预备铃中。我听到有人抱怨时间过得太快,还来不及下楼看看学习部刚贴上的成绩就要午练了。

我抬头,目光对上他同样写满无可奈何的眼睛,以欢喜又平常的语态:

“没办法,只能等午练之后咯。”

述白。我问过他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他笑了笑说可能没有含义,也可能是指自我陈述。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是他父亲。可后来他很少见到他了。

我有时候不理解他的父亲为何抛弃一个贤妻和一对儿女,但我也不会问述白。他总是像春日盛宴中的冬青,永远安静又一如既往。

我跟着广播念单词,和其他人一样在草稿纸上唰唰的抄写单词帮助记忆,没人会注意其中无根据的夹杂了几个“SHUBAI”。

——暗恋,就是让我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你的名字,每一张草稿都有相同的印记,每一个休息时间都有了固定的任务,每一个夜晚的畅想都有同样的主题——

——是在虚实中不停的猜测,在每次和别人谈及他时,都希望给他属上自己的标签,又羞于向任何一个人吐露自己的心意——

不知为何,他热衷于独自待在保健室。有人议论他孤僻。他不在意,我却在背后为他申辩了无数次:

“他很温柔”“他很友好”“他只是不爱热闹,

一直听人说无故写在草稿纸上和书上的名字总是意义非凡的。到高二那年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