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霄话落，审问室顶端逐渐下降出一块电子光屏。

刀疤朝云霄点了点头，挥手将光脑与电子光屏连接。

光屏中是一段录播视频。

随着一只干瘦的手将镜头安置好，画面中逐渐显示出一张女人的脸。她皮肤极白，是那种不健康的，泛灰的白色。这样的白色让她右脸的刀疤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她微微掀起眼皮看向镜头，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是了无生机的死意。

“蔡丽，多年不见，你真是愈发令人恶心。”

她嗓音带着像被浓烟熏燎过的嘶哑，一双看向镜头的眸子静得生寒。即使她瘦的面颊凹陷，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

“呵呵，当初你为了获得蓝家的支持，在联合会往上爬，包庇蓝烁那个强奸犯，杀了我的儿子。如今，又想胁迫我，威胁我的乐乐。”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她笑的癫狂，秋水一般的眸子都溢出泪来。她扯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垂眸盯着镜头，拿出一块银色的芯片。

“这里，是我十几年来收集到的你包庇蓝烁的证据，还有你用我威胁乐乐的视频。你以为你不露面，我就不知道那个绑架我的人背后指使是你吗！？呵，没想到吧，十九年了，我还记得当年跟在你身后的走狗，他那恶心的样子真让我想吐！他用匕首插入我儿子心脏的样子，他强暴我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低头疯狂呕吐，一张白脸呕得泛红。

终于，她吐到胃里再也冒不出酸水，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镜头。

蔡丽僵直着身体，盯着电子光屏中的女人。那张枯槁的爬满细纹的女人脸终于和记忆中的女人重合。

她瞳孔猛地放大，完全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难怪她当初看到她的照片完全没有认出来。

那个曾经漂亮的，一笑就会双颊泛红的女人，那个在校园轰动一时，吸引了学院无数男人目光，让她疯狂嫉妒的女人——莞柔。

若幽，也是莞柔。

她用那只干瘦如柴的手，抚摸着脸上自己亲手划出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到嘴角。

“呵呵，十多年，我将自己变成这个丑样子，就是为了今天。我每日在联合会保洁部，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就是为了监视你，为了今日。你包庇蓝烁、贪污涉水星巨额灾款、威胁高御断审暗黑工厂案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帮你记着。”

她勾着嘴角，看向镜头的眸子发狠。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索命，你倒是找我来了。还是那么肮脏，令人发呕。我莞柔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我的乐乐那么乖！那么努力！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一点点变得优秀！你休想再用你那双肮脏至极的手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