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碰了碰余贤掌心缠着的纱布,眉拧着,杜亦努力地发出声音:“疼……”

“哪疼?”余贤紧张地凑近些。

“不是……”杜亦动了动,“你……疼不疼……”

“扎下去的时候没觉得太疼。”

当时血淋得衣服裤子哪儿都是,但余贤的注意力全在杜亦身上。后来救人的时候更是无暇顾及疼。直到杜亦从抢救舱出来,他才敢稍微松口气。

杜亦昏睡了近三天,余贤在痛晕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发高烧,整整持续了两天,整个人难受得直打晃依旧不愿离开杜亦的病房半步,若不是身体底子好怕是人就给熬废了。

烧刚退的余贤耳根发红地说着谎话:“现在也不疼,没事的队长。”

杜亦脸上愁云不散:“小渔,你发烧了?”

余贤怔住。

身虚体弱的神控部部长总有法子能让坚强能抗的行动部部长变回初入审异局时的模样。

余贤眨巴几下眼:“队长你……”

“我没用念心。”嗓子干得生疼,杜亦咳了两声,总算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发烧了要休息,你去……去床上躺着,让他们给你再看看手上的伤,听话……”

他说得断断续续,每呼吸一下肺腔内就像要炸了一样疼,杜亦知道他身上的伤躺个半月大概就能好了,但是体内的两道殊力互不相让,他却无力去调和。

这三天昏昏沉沉像浮在海上的小船,忽忽悠悠的满脑子浆糊,偶尔得来片刻清醒,在撑开的一条极小的缝隙里窥见余贤打着晃儿为他擦拭身体,那双手烫得他在黑暗中挣扎,与疼痛较劲,想要唤醒意识和身体好好抱抱他的小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