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右手覆在腰间,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有条不紊地与几名队员确认现场清理情况,杜亦再三确认无任何异常后,便要带队回审异局,清点人数时就见余贤还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掌心。

“余贤。”

杜亦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余贤?”

余贤终于有了反应,他僵硬地抬起头,双目失焦地望向杜亦。

是他,他流血了。

无数只蚊蝇塞满余贤的脑子,再钻进他的耳朵,它们大声地鸣唱。

杜亦察觉到人不对,三步作两步奔了过去。他双手插进余贤的胳膊下,一把搂住人的腰将余贤撑住。

余贤的下巴磕在杜亦的肩头,鬓边的大滴冷汗打在杜亦的作战服上。他晃了两下头,眼前朦朦胧胧糊成一大片,口中喃喃:“血……”

杜亦的双颊伴着这声低喃肉眼可见地迅速苍白下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后背微微躬起。他咬紧唇瓣,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将涌上喉间的胃酸硬生生地压了下去。那双扣在余贤腰间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像是正借助余贤的身体支撑着自己。

“梁逸,我有队员晕血。”

余贤的意识渐渐抽离,晕阙前恍惚听到杜亦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似乎在与什么人联系。

梁逸是谁?

余贤迷迷糊糊地想,只是此刻的他顾不得这些了,余贤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