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道上,硬的怕横的,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而他就是这种不要命的眼神。
花臂甚至怀疑只要他敢迟疑半秒,言羽便会把他的头拧下来塞进肚子里,他甚至没敢捂住后背伤口,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不、不打了……”
言羽盯着他没说话,猩红的眼神仿佛撒旦在审判这个人是否该入地狱,似乎战意正酣并不想轻易收手。
半晌,身后传来顾淮琛略显虚弱的声音:“言羽……”
言羽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顾淮琛轻声劝道,像是在安抚一头发疯的幼兽:“别打了,言羽。”
不是宽容混混,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得严重,毕竟事关言羽。
言羽咬了咬牙,低声对着跪着花臂说了些什么,见花臂头冒冷汗点头如捣蒜,才嫌恶地让他们快滚。
花臂捡回一条命似的,带着群虾兵蟹将搀扶着逃走了。
言羽这才浑身脱力似的,靠着一堆碎石块坐在地上,顾淮琛把腿从石墙下拔出来,艰难地挪着身子坐到言羽旁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夜风聒噪,一遍又一遍地嚎闹。
两人身体热得出奇,蒸腾出热气,仿佛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一遍,倒灌进心脏,烧出一幅刻骨铭心的情之所钟来。
言羽闭上了双眼,将一切情绪都压在心底:“我其实不想你见到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