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见他清瘦的脸孔仍旧毫无波动,忍不住笑了一笑,道:“你为什么骗我说自己是仆童?”

杨恨道:“因为我不愿意让你以为我是一个卑贱而可怜的人。”

曾九道:“难道被铸剑弟子虐待的仆童不卑贱而可怜?”

杨恨道:“在有些人眼中确实如此,但你不会这么觉得。我只需要能骗过你就够了。”

曾九又笑了:“看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我?”

杨恨道:“我只是试探而已。如果你真的认为一个煮酒烧茶的仆童卑贱可怜,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会感到有些失望。”

曾九淡淡道:“好。我懂了。可你既不是仆童,那些疮疤又是怎么来的?”

杨恨沉默半晌,道:“你以为是邵空予在虐待我?”他不等曾九回话,兀自摇了摇头道,“师父对我不错。这些疮疤,是我自己烫出来的。我早就和你说过,疼痛是最容易让人记住的,每当我练剑出错,我就用火钳烫自己一下,这样下次想起这种痛苦,就不会再犯!”

曾九不由微微一怔,问道:“你用剑?”

杨恨又道:“我也同你说过,一个剑师总会有几分本事护身。只是师傅醉心铸剑,剑法并不高超罢了。”

曾九问:“可这又有甚么卑贱可怜之处?”

杨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想看看我的剑法么?”

他忽然拾起地上一棵断枝,屏气凝神地演练了一套剑法。曾九才看了五六招,便知道这实在一套不入流的剑法,而杨恨虽然使得很认真,但与这剑法搭配,却说不出的违和别扭。

他很快使完了整套剑法,淡淡道:“你觉得怎么样?”

曾九道:“你的剑招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