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赌局绵延经年,到如今不知几番春秋冬夏,曾九仍然还没有输。

话说回当下,曾九歪头凝视着欧阳锋,瞧出他心情陡然坏了,便有心哄一哄他,笑道:“大哥哥,你过来我身边。”

“大哥哥”这三字,曾九已多年不叫了。

欧阳锋瞧出她意图,心中一动却不理会,淡淡道:“毒人到了,你且瞧瞧这毒罢。”

曾九却一眼也不望那毒人了,只温柔地瞅着他,娇慵道:“我不要,我只想看看你。”

如此厮磨到黄昏时分,侍女才悄声进水榭换了冰盆,又将帘幕内外的折枝烛灯点亮。

曾九午睡醒来,侧躺在玉枕上,捞起欧阳锋一绺微卷的长发编小辫玩儿。欧阳锋闭目养神,也不管她,半晌才捉住她手腕,指尖搭在她脉上。

曾九啼笑皆非,道:“怎么?你白驼山医中圣手,才半天就能号出喜脉啦?”

欧阳锋受她嘲讽,也不恼火,徐徐反嘲讽道:“我是瞧瞧你出去两年没个人影,是不是与谁胡混去了。”

曾九闻言,左足一伸欲将他踹下榻去,似笑非笑的嫣然道:“你算是猜对啦,大约得与百八十个人胡混过,可惜你欧阳锋管不着。”

欧阳锋抬手攥住她踢来的足踝,气得笑起来,睁开眼便要翻身按住她,曾九微微使劲拽了他头发一下,嘻嘻道:“当心我把你揪成一只秃毛鸡。”说到这里,忽而想起洪七将梁子翁头发根根拔光的事来,顿感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