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不理解许多脆弱的情绪,不理解为什么会忽然倦怠。可是他了解覃惟,知道她有多细腻,多可爱,他们也正是因此才会相爱。
如果当时他去抱抱她,而不是训斥她,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难过?
他喝了太多酒,从窗边走到沙发被脚下的地毯绊住,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踉跄着,差点栽到地上,又扶着沙发扶手站稳,去拿手机。
接通后,那端传来淡淡的声音:“喂?”
他的嗓音却突然卡主,在对方耐心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才问出一句:“那天,回去的路上哭了吗?”
覃惟安静了几秒,毅然决然地回答:“没有。”
周珏沉默着,覃惟也沉默,交错着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现在不是我的老板,也不是我的男朋友。”她现在终于可以理智,就像他说的那样,理智地和他划清界限,“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互不打扰,是我们应该培养出来的默契。”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覃惟,我们见面谈谈。”
“你还想教训我么?”她并没有因此产生出温情,几乎是应激的反应。
“我知道你对我、对工作都很崩溃,”他的声音飘忽着,隐隐有一丝痛楚和混乱,“争吵让你感到厌烦,排斥我;这些我都清楚,”
覃惟打断他:“如果你清楚我排斥你,我们就该各不相干。”
“覃惟。”他想说点什么,同时又清楚,现在说出去的每一句话不会有安慰效果,都是伤害她的利刃。
他彻底失去了这段关系的掌控权。
“不知道为什么你又理解了我的崩溃。可是我已经在尝试着自己走出低谷,治愈自己。”她听出来他喝醉了,他也会为他们平静地分崩离析而难受吗?